如果悠悠传来那两句即兴而起的词说的是君临三人的事情,那么前半句或许算的上一种赞叹。
可是后半句说出口时,这种赞叹更像是来人强悍自信的表现。
露水河畔,正是王府行刺的三位英杰,而河中央竹排上的那个男子却说要一人擒之。
究竟是不是一句笑话,河畔众人眼下也无从得知。
“阁下究竟何人?在此地如此装神弄鬼。”
“若是叛军余孽,贺亲王白瑾烈已死,阁下又何必与我们作对?”
场中没有几人会交涉,唯一巧言善辩的燕文墨却又是个不懂修行之人。君临只得再一次代替众人出面,朝着白衣男子喊话。
“仓皇而逃的可是几位少侠,怎么寒江城大军就成了余孽?”白衣男子笑着摇头道:
“不过白瑾烈那等刚愎自用之人,死了便也就死了。和我倒是没有什么关系。”
“那个阁下在此意欲何为?”猜不透对面之人的身份,君临只能皱眉。白衣男子却是不急不躁,缓缓而言:
“贺亲王府发生一切,在下都看得清楚。本来这件事情虽然和在下有关,但是我并不想参与这种势力之间纷争。”
“不过看到三位少侠的表现,着实让人有些惊艳。不得不说,在下很有兴趣向三位讨教一番,顺道给自己收一个徒弟…”
“徒弟?”君临闻言一愣,随后冷冷笑道:“那阁下恐怕找错了人,我和后边那个姑娘都有师父,而我这位用剑的朋友,也从来只喜欢自己悟出的东西。”
少年冷冷拒绝,并没有让白衣男子脸上有任何不满的情绪。他和煦的朝着众人笑了笑道:
“在下知道…”
“知道他是谁,也知道那位姑娘是谁。”
对方的话让人不得不警惕,可那白衣男子的话并没有说完,他最后看向了君临,一句话让萧无剑柳清漪包括陆凝霜在内,都凝固了神色。
“在下还知道,君少侠你的师父是谁…”
一连四个知道,最终将所有的目光都引到了君临的身上。少年心中一凛,强作镇定道:
“我不知道阁下在说些什么。”
唯一还不清楚君临真是身份的只有燕文墨,他听到对面不知敌友的男子言语,证实了心中几分猜测。
而对方却似乎并不想继续点破下去,他看着君临继续道:
“只是这些并不重要,我只是觉得君临少侠与我投缘,而我也正好有一门还算拿得出手的本领,你跟着我学上一阵,并算不得吃亏…”
白衣俊郎,谦谦君子。他一言一行温润尔雅,可却是让人感受到无比的自信。君临忽然觉得对方未必是真的知道自己的师父是谁,不然如何会有如此狂傲的心态。
可若他若是真的知道自己是苏洵的弟子,那便只能让人更加忌惮。因为哪怕苏洵远在玄离山,这世间也很少人敢于挑战他的威名。
“我不知道你要教什么,总之我不想学。”君临耐心不多,再度拒绝了对方。
“若是阁下没有别的事情,那我等就此别过。希望日后相见之时,阁下能够找到让自己如意的弟子…”
说罢,君临便回头看了一眼同伴示意准备前行。然而他回头的这一刻,便看到萧无剑拔出了寒煞,陆凝霜祭出了琴剑。
少年不免愕然地又把头转了回去,因为萧无剑和陆凝霜的表现,都是遇到了大敌的样子。能让这二人如此,那白衣男子究竟又做了什么?
男子没有翻云覆雨,动辄惊雷烈火。他只是简简单单的迈出了一步,从竹排之上踩在了河水面上。
一道水波中河中荡漾而起,很自然的摆动着涟漪轻轻荡向了岸边。可随着这道波纹的晃荡,露水弥漫上岸,朝着众人淌来。
原本不过数百米的小河,很快浸到了众人的鞋下。包括柳清漪在内,几位修行强者同时溢出灵力,护住了脚下一丈土地。
河面之上,形成了一个孤立的岛屿。白衣男子看着岛上众人,轻叹一声:
“既然已经身在河中,何不下水体味一番自然之道?”
他脚踏水面,任由波动的河水浸湿了鞋子。君临看不惯他装神弄鬼的模样,冷冷道:
“若是顺其自然,阁下应当沉入河底方才是正道。”
“亲近体味,并不到随波逐流。我修行中人之所以修行,为的就是有能与天争,换个角度体味万物的能力而已。”
“我不懂你这些外门邪理,你若是再靠近一步。可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