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鸣面色一沉,举目看向了那尖锐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一道黑影在他瞳孔中放得越来越大,可速度却也越来越慢。
在他轻蔑笑中,影子中的箭镞慢慢显形,最终静止在了他眉心之处,如同被凭空捏住了一般。
这样的箭,若是在外界足以致现在的他于死敌。可是在这天道楼小世界里,对来说不过是可笑的试探。
他抬手,轻轻把箭拨到了地上。随后同样的几声箭鸣也在他轻蔑的目光中戛然而止,不过几个呼吸间,地上的箭枝就无力的落了一地。
“明知道是徒劳,却还要来送死么?”
裹着睡袍的少年,轻轻屈指,对着洞外树影随手一抓,那树影之后一道身影似乎不受力的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袭击者的身上穿着一身红色喜庆的衣服,头上还戴着尚未枯萎的鲜花头冠。这样的装束,乃是灵蝶族男子一生中大喜之日的装束。穆天鸣对此并不意外,因为他认得这个自不量力的蝼蚁,正是昨日里被自己一掌打昏的那位新郎。
看样子,他也是刚从昏迷中醒来。连一身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带着自己的武器过来复仇。
这样的戏码,穆天鸣也经历过不少次。他看着地上踉跄起身的男人,面色平静无比。
而那男子,眼神中尽是愤恨。他从地上爬起,便怒吼着朝着穆天鸣冲来。
穆天鸣不屑的笑了笑,挥动了一下宽松的睡袍。瞬息之间狂风暴起,将那男子的身体卷入了空中。
再一次沉沉摔在地上,灵蝶族的新郎哇的一口吐出大口的血来,他背后流光溢彩的蝴蝶翅膀竟是残缺了半片,伤得无比之重。
这一切,仅仅因为穆天鸣轻描淡写的一次拂袖。这天道楼少年很喜欢自己现在的这种力量,无需神念,无需灵力和结印,直来直去却让人无法抵挡。
这才是神的感觉。
穆天鸣很不喜欢弓箭,他晃动了下手指。灵蝶族男子手中的木弓和背后简陋的羽箭就从他身上飞到了半空。
无需伸手去拉弓,那箭已经在弦上对准了那无知的袭击者。
“你知不知道?你本来可以不用死?”
睡袍少年开口说道,他此时的语气已经显得有些老成,眉宇间更有几分他父亲的神态。
他一直都像称为圣主父亲那样的存在,可是现在,他感觉自己在这小世界中,其实比傲立神荒的父亲更加轻松。
因为这里没有什么玄离剑神,也没有那么多神境强者。世间真神,唯他穆天鸣一人而已。
“晴儿被你这恶魔霸占,我乌木沁是我灵蝶族真正男子汉,就算杀不了你,我也不愿一个人独活!”
灵蝶族新郎好不容易止住了咳血,他抬起头来,用仇恨的目光看着穆天鸣。睡袍少年冷笑一声:
“恶魔?霸占?我只想告诉你一点,在我的眼中,你们的族人你们的世界都是不过是我的私产而已,能够献出自己的女人和我共度良宵,已经是你们莫大的荣幸。”
“你的妻子,我本来只打算过了今日便送回给你。只可惜…你如此不懂得尊重神明,也如此耐不住性子,既然自寻死路,那也怪不得我无情。”
穆天鸣眼中流露出了刻意的悲悯,灵蝶族男子却根本就没有敬畏,他再度站起身来,直面那对准他的羽箭,轻蔑道:
“什么神明…我族先辈早有说法。你这样的人,不过是来自天外的渣滓。千百年来,你们就一直在掠夺我们的子民,只是没想到现在如此不讲理,破坏了与我族先祖的约定!”
乌木沁仰天大笑,言语对于穆天鸣来说便是一种亵渎。可他仍旧不畏惧,哪怕是那少年的脸上已经阴云密布。
“你这样家伙,想必在你的自己的世界中也不过是任人欺凌的废物。所以才会到我们的家园来冒充神明,不过是掩饰你丑陋的自卑罢了!”
言语有时候往往比真实的力量更加伤人,乌木沁的话就像是刀锋刺进了穆天鸣的痛处,他脸上的阴云终于闪现雷霆的震怒,弹指之间,一根羽箭就射穿了灵蝶族男子的肩头。
新郎的手臂无力垂落,肩骨的粉碎让他这一条臂膀被无情废去。穆天鸣冷漠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一缕残忍。
“沁哥哥!”就当穆天鸣准备挥手终结着蝼蚁的命运之时,另一道披着火红嫁衣的女子身影飞到了浮空弓箭之前。
那脸上仍旧梨花带雨的灵蝶族姑娘已经穿好了衣衫,听闻洞外的动静,奔走了出来。
见自己的心上人前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