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眼?”教尊没有和冥皇交过手,也不知道对方还有着这么一个手段。“看起来不像是什么道法招式,而像是领悟的天地法则…”
“正是法则…也可以称作至高道意。”老神官轻叹一声,不知道是惋惜还是某种担忧。
“那法则道意就藏在老疯子刚才那句话里…”
“师叔祖说的,可是不留人的那句?”教尊对着老神官问道,语气一如当年做晚辈之时的尊敬。
“是…”老神官点头道,浑浊的老眼里多了深深的忌惮。光明教尊不知道为何连他都会如此畏惧那股力量,不由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这道意很恐怖,或许你根本难以想象…”老神官说道。
“他对人施展此法,只需要一个条件。那便是对方的实力不如他…”
“灵力,神念,血脉,命数和气运…所有的一切加起来,只要你不如他,那便会和那少年一样只有一个结局。”
“那就是死…”
老神官沉声言道,字字句句如惊雷落在教尊和神族诸圣耳中。
这听起来诡异恐怖的力量,简单霸道到可怕。冥皇至高道意,只需要选一个人说一句死,那人就算是强如白瑾寒那等半神,也只能乖乖去死。
这世间恐怕没有第二位神境能做到这种地步,就算碾压圣人的至强者,圣人至少还能有可以还击的力量。
而冥皇只需要一句话,就算对手跟他相比只稍逊一筹,也难逃一死。
还有什么比这更不讲理?
“这道意虽然恐怖,却不是无敌。但凡逆天之物必有制约,老疯子想要施展这等逆天法则,自身必然也要受到反噬。”
老神官见众人都慌了神,便出言宽慰。他看着因为他的话而神情凝重的光明教尊道:
“对手越强,反噬越甚…他若敢对你用此招,就算真能胜你。自己也必将成一团真正的朽木。”
随后老神官看向君临,再叹一声:
“不过用来对付那玄离山的小子…恐怕也就付出数十年修为罢了…”
数十年修为,换君临一死。这样的买卖在冥皇来看很是值得,而那些觉得不值的人,也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他。
渐渐从刀皇神皇,再到老乞丐和诸圣都察觉到了杀神之眼可怕。他们只能看着那死亡之眼下被无形肢解的少年。
此时的他已经消散了四肢,很快就要离开这片星辰。
那是永远的离去…
名声鹊起于玄离,差点封侯拜将于东域,神族大典被他一人折腾到了现在。终于一切都要落下帷幕。
如果还有未来,或许君临前途真的不可限量。只可惜,他的未来已经被冥皇扼杀在了手中。
这一刻,不管是君临的朋友还是敌人,忽然都有悲戚失落之感,不管这深深浅浅的悲源于爱或恨,至少这一次都明显的挂在了脸上。
萧无剑散去了漫天剑阵,双肩轻轻颤抖。柳清漪手握寒煞,几滴清泪不知何时混在了剑身的血迹之中。
秦小落在远方,扑进了南宫弱的怀里失声大哭,却是一眼都不敢看星空上那正在消失的少年一眼。
而在风雪中撑伞的陆凝霜,只是凝视着那一副让人动容的画卷不言不语。
她没有掉泪,也没有动弹。仿佛凝固在了空中。
只是,风雪更盛,忽然蔓延到了整个星空。寒风之中,那千尺冰墙裂开一道道痕迹,在星空崩塌散落,与之同碎的,不知道是不是那一颗冰心。
一人殒落,万人瞩目。君临牵起最后一丝笑意,看了一眼那些熟悉的面孔,然后自嘲道:
“死得好没准备啊…”
他声音太小,能听到他话的人只有小七。
可小七最初焦急的喊了两声之后,就一直沉默的思考着什么。
君临不理解她为什么不哭,心想作为未婚妻好歹你也要有点表示。可是他手没了,脚没了,慢慢只有剩下一副上身和吐血的脸。
小七的眼神却已经平静坚定,最终甚至有些绝然狠厉。
“不是想改嫁吧你…”
君临忍着痛苦,发出了作为男人维护尊严的质问。可忽然间,小七的眼神中闪过一道亮光,她突然离开了君临一步,转身向着一位剑客开口。
“时空剑意可还在?”
萧无剑没想到对方会朝他发问,愣了愣后,神念扫过星域,然后捕捉到了那脱离君临掌控的剑意。
整个星空,除了君临之外,也唯有他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