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就是自己侄儿的媳妇。
曾为太子,他自然知道沧澜的表态代表着什么。眼下天平正在倾斜,平衡正在维系。他一旦出手,便是会把局势带到不可知的走向。
而君临,或许要的就是这不可知。
老乞丐不再犹豫,他趁着神皇和灵若瑄对谈,悄然着朝着冥皇所在的方向靠近。
人皇虚影威名赫赫,就算再如何掩饰也难以逃避众人目光。只是白瑾寒没有表现出敌意,神皇本就胜他一个境界,骄傲的没有理会。
可是诸天星辰,但凡神境或者圣人本身就有着自己的气场。这个距离在争斗之时一旦靠近便代表着气息的相冲。
冥皇周身空无一人,独立星空三千丈方圆。
也正是这个距离,是白瑾离收敛气息的最后一步。神皇正在沉思灵若瑄的话,而老乞丐却忽然暴起,人皇血脉的威压传荡星空。
冥皇老祖骷髅眼中魂火猛然一跳,他对君临的杀心刚起,却发现自己被那乞丐的杀意笼罩。
他转过头来,见那一柄人皇剑影撕裂虚空而来,浑身上下爆发了可怕的阴寒之气。
冥皇抬手,星辰塔内杀破狼三颗星辰散出妖异红光,那光如血海泼进了星幕之中,刹那间无数魂魄踏海而来。
相比顾迟伤唤出的鬼混,冥皇一手如同打开了冥界大门,那些鬼影有如实质,更为可怕的是还隐隐有着修行者自带的灵息。
那是真正的生魂,就如同灭魂海中被唤醒的妖兽之魂。每一道都是拥有自我意识的幽灵。
冥皇老祖便是他们的主宰,统帅千魂过海,阴兵借道。
这突然而来的一幕震惊了星辰塔内所有人,可怕的魂力便是圣人都避之不及。神皇见之亦是震怒,因为那些鬼魂乃是从星辰塔外顺着月光而来,这座数千年的古老皇城中,不得安息的先祖魂魄都被幽灵老祖搅扰了起来。
正如世人断言,也如白瑾寒所料。幽灵世家这位老疯子根本不在乎什么局势和平衡。也不管这里是谁的家门口。
只要此地有魂,便是他的兵。
沧澜剑有无上之威,可是落入血海阴兵中就感受到了那阴邪之力毫不弱于剑威。
白瑾寒硬着头皮挥剑,金光撒豆成兵也是凝聚出了片片军阵。
若论征战,纵横千古来,人皇可谓第一。在那人族蛮荒弱小之年,他就是用这么一把剑披荆斩棘,杀出了人族不朽皇朝。
剑下之敌,都死于剑指之兵。当金光蔓延而起,阴魂和剑影下的大军厮杀在了一起。
二人相斗,爆发的一幕却如同一场令天地失色的战争。星辰塔中处处震动,随之而颤的是群雄的心。
原本缓和的局势,忽然一下变成了这般场景。人皇怒视着灵若瑄,用目光质问沧澜何意。
可怜的沧澜皇后哪里知道这一切前因后果,她看着自己未来的那位皇叔父,实在也想不通对方为何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举动。
“看样子,沧澜并无诚意。”神皇语气阴阴沉沉,灵若瑄不得不强行平复自己的心情。
“皇叔父此举必有渊源,还请神皇再看片刻…”
“在看片刻?”神皇怒极反笑道:“看他二人把本皇的星辰塔拆了,给群雄看一个笑话?”
“必然不会如此。”灵若瑄用言语拖延,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触摸到了关键。
便是她也能察觉老乞丐意图只是为了牵制冥皇,那么牵制之下,必然是为了掩护什么。
她回头看那星空,自己意图保护的那个少年正趁着这乱局飞速逃离星辰塔。
灵若瑄能看到,神皇自然也能。他冷漠注视着君临带起的那道流光,终于明白了几分。
恐怕白瑾寒的出手,为的就是给这两人拖延时间。只是这二人的商量却是以神族的颜面作为代价,神皇冷哼一声,不屑说道:
“贵国亲王可以活,可那少年…却必须死!”
此话只对灵若瑄而说,是故也只让她一人面色剧变。虽然她的身份足以和神皇平等而谈,可轮实力,却是萤火之于烈阳。
马上就要踏出星辰塔外的君临一时窃喜,根本没有注意到杀意正追逐他的步伐而来。
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就要成功,等逃离星辰塔内,就可以传音让老乞丐收手。
虽然白瑾寒不敌冥皇,可是要逃走恐怕也不是一件难事。
然而,他美好的愿望随着头顶一道金色神光的落下而破灭。似乎某位神明正戏弄于他,在那洞口近在咫尺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