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
天道楼中,穆天清没有低头,却也知道自己也是那道光的目标之一。方才他曾对君临流露过淡淡的杀意,很明显没有逃过那剑意的凝视,此时他的胸口上的光斑要比很多人都要大一些。
当然,在天道楼中他还是光影最小的一位。比如他的弟弟穆天鸣,此时几乎被光斑笼罩了上半身。
“这才是真正的天书…”
天道楼大弟子自叹道,那天上地下四个字如同天道不可违逆。那位前辈一剑所书,胜过他千万个字。
群雄皆如穆天清风轻胤他们一般惊,怒,叹。忽然间,有一些没有被剑光照心的弟子惊呼,打破了那一剑照出的寂静。
那些基本都是身份略显低微的山门传信弟子,就像是沧澜人用玉简传信一般,各大宗门势力也有着自己的传讯手段。
比如巫神教中,惊呼的人身份倒是不低。秦小落的胸前没有剑光映照,她本还有些担心同门,可忽然间袖中飞出了一只小小金蝉。
那是师尊留给她的传信之蛊,若无大事从来不曾醒来。
秦小落伸手点在金蝉背上,那小虫拍打金翅,洒下点点金粉凝聚成字。
那是巫神教掌教传来的一句问话,寥寥两行字透露不解和凝重:
“山门有剑,大典何事?”
巫神教圣女,看了两行字很久,然后把它念给了十巫和南宫弱听。众人闻之皆是沉默,唯有南宫弱苦笑一声,叹道:
“真是疯狂。”
巫神教中反应并不算激烈,因为此时西泽之中毕竟有他们的师父坐镇。而其他势力中纷纷传来的讯息却让身在神族的宗门首脑陷入了绝望,他们弟子慌乱说话,根本不懂得掩饰恐惧。
“掌门…刚刚大长老穿信说…说我们天刀门的云海上有个字压在了云麓峰,大长老欲求一战,却被剑意伤了丹田…已经…已经废了…”
天刀门弟子向刀圣汇报,那位圣人既惊又怒,尽失宗师风范颤声问道:
“什么字…”
“好像…好像是一个斩字…”
刀圣闻言止不住颤抖,在他的山门之中云麓峰正是山腰。而那处的云海却有一个斩字。如果一旦如神皇城中这般发动,恐怕整个宗门都要被一个字拦腰斩断。
若真如此,世间便再无天刀门。
“赶紧回信…让二长老带着师兄们马上下山!”
刀圣强行镇定下来,很快发出了命令。那弟子颤颤巍巍的往信中灌注神念,耳边其他宗门的惊呼此起彼伏。
身在虚空的冥皇与神族三人相隔一段距离,此时他正暗自压抑怒火,却听闻顾迟伤的传音:
“师父…南荒有大事…”
“为师本尊还在宗门,自然知道!”
冥皇阴冷的答道,他不仅知道幽灵世家的天空上笼罩了一个“灭”字。此时此刻,他的本尊那一字之前对峙。
人族白瑾王朝历八百三十四年春,在这冬未尽春未来的日子里,注定写上了万古历史中最离奇而霸道的一幕。
二月初三,沉寂三百余年玄离山上有一剑破灭魂海而出。带着整个玄离的大阵的力量,在万里神荒游走一圈。
无念剑的目标是神皇城,可是在刺向北陆之前,于神荒各处停留了一番。
剑过之处,以天为白纸,以云为墨。剑锋刻下了对各大势力一字之礼,隐藏在了流云之中。
直到二月初四的子时,无念剑折光落在群雄心口之时。那些字在玄离山上静坐的那个男子催动下降临在各方各地的宗门。
苏洵的面前,是数百道镜子。每一个镜面上都是一方水土,都是一处仙山洞天。
镜中有古刹,一名活佛在众僧诵经之下走出了佛塔。他手握念珠,看着天空中那个满是深意的“弗”字。
弗有弗如之意,看似是一种嘲讽。可对于智远方丈而言,他明白那剑意写下的其实更在那缺失两笔。
那其实是一个佛字,因为少了人,所以弗如。
“苏施主向来对我佛门有写偏见,今日降字伽蓝寺,不知道有何指教?”
智远方丈对着那弗字行礼,空中剑意流动,传来清鸣。
“我佛宗并未为难贵派弟子,慧空之事,不过是他们年轻一辈的因果业障而已。”
剑意之声平和了些许,似乎对这句话颇为满意。随后那巨大弗字中闪现出一行小字,那字句只有智远方丈能见,他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后说道:
“苏施主爱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