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没有再度亮起。年轻的人皇登基之后还从未如此烦闷,他看着那紫月牙儿,忽然叹了口气道:
“这个时候,要是那小子在这里就好了。”
不怪不得白瑾离想得如此不道义,在他的眼中,那个少年仿佛遇到什么都能逢凶化吉。
哪怕是传说中的虚妄之海,或许对方也能闯出一份不同寻常的机遇出来。
“朕传令沧澜北疆十数城池,做好恭迎你回东域的准备。可至今没有一个人给朕传信,看样子…你是根本没想过和朕把这个盟约继续下去。”
年轻的人皇皱起了眉,虽然这只是他一个帝王单方面的等待,可最终没看到盟友归来的他,还是觉得有些失落。
“或许,他只是怕给陛下添麻烦。”
忽然间,有话语传来。白瑾离知道此时只有几个人能近他的身侧,并没有太意外。
“齐爱卿,总是会比薛靖海早来一步。”
来人正是监察司指挥使齐雪梅,沧澜唯一一位女侯爷。她走到白瑾离身后,行了跪拜之礼起身道:
“微臣本就是主情报之事,夜里监察司也比禁军闲上不少。若是微臣还不能赶在薛统领前边,才是真的失职。”
齐胥梅恭敬的答道,话方说完便测了测头。
不远处又有脚步声响起,军靴沉重的踩在楼台木板上震震发响。
早来一步,而不是更多。为人皇陛下分忧的时候,薛靖海从来都很快。
白瑾离看了一眼现任禁军统领的少时玩伴,挥挥手让他不要来那些繁琐的礼节。薛靖海会意的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齐胥梅道:
“飞过来的?”
“皇宫禁地,怎么能飞?”女侯爷没好气的答道:“只不过比你早点看到了异象,所以先动了身。”
“原来如此。”禁军统领点了点头,随后对着白瑾离拱手道:
“听说陛下散去了今日早朝。”
“修行界的事情,和朝中那些迂腐的翰林文人说又有何用?”白瑾离点点头,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们两个怎么看?”
人皇让自己心腹前来,要商讨就是空中的那紫月牙儿。钦天监占星的结果这两个臣子定然已经知道,白瑾离想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看法。
怎料,他一言问出。薛靖海和齐胥梅都是沉默。
白瑾离眉头皱得更深,语气沉了几分道:“都是哑巴么?”
“陛下息怒。”齐胥梅知道白瑾离今日为何如此急躁,她轻轻咳嗽一声,清理清嗓道:
“身为臣子,理当为陛下分忧。可是三皇密藏事关重大,而此次显出征兆也在我等意料之外,之前筹谋准备之事,已经难以作数。”
“什么叫难以作数?”薛靖海闻言冷哼一声。“本统领这次奔走各处,好不容易请来了能堪大用的天境强者,就算是天道楼伽蓝寺的那些翘楚。也未必有我沧澜此次势大…”
禁军统领不满齐胥梅所言,这一次筹备之事本就是以他为主。骤然听到否定自是有些愠怒。
“统领大人也请息怒。”齐胥梅心思细腻,怎会不知道薛靖海心中所想。她歉意的对着禁军统领一笑,随后看向了白瑾离。
“微臣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陛下担忧的正是能堪大用这四个字。”
此语一出,薛靖海愣了愣。他看着转过身来的帝王,发现对方的眉头舒展了几分。
那是一丝欣慰,至少还有一个臣子能明白君王的烦忧。薛靖海猜不透白瑾离的心思,只能对着齐胥梅道:
“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就是三皇密藏出现在了一处绝地。陛下不知道拿我人族的才俊,包括薛统领你的性命去赌究竟值不值得。”
“齐爱卿越来越大胆了。”白瑾离忽然开口,佯装怒道。可女侯爷并不惊慌,只是低头回复:
“陛下登基之前,就一直在和人赌。如今神荒局势有变,在陛下运筹帷幄之下,人族形势一片大好。按说此时,的确应当激进几分。可是军中几位圣人境界的老将军都已经垂暮。我人族还需要一股新血,方能真正稳定大势。”
“这种情况下,陛下有所困扰也是应当。”
女侯爷把白瑾离的心思说了出来,薛靖海闻言沉默了一瞬,随后深吸一口气道:
“齐大人说的可是陛下担忧?”
“不错…”白瑾离点头道:“不是朕对靖海你不放心。而是未来中流砥柱的力量,基本掌握在了天道楼和伽蓝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