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半个月，顶多三天。”
“啧，可见人要坏，不仅连骨头都是黑的，就连记忆都能让食梦貘闹肚子。”我盯了一眼沈清韵问，“清韵你到底看完了没啊，你要是看完了，就赶紧把噩梦内容说说，我好给人造梦啊。天亮之前，我们还得把人扔回去呢！”
沈清韵慢悠悠的走下来说，“让她日夜都能看到郑莹莹，就连以后所做的梦境都是郑莹莹现在的样子。”
“这难度系数有点高啊，得从记忆场深处着手，让这噩梦根深蒂固，不停的被翻弄起来才行。”
“这个你自己考虑，我只负责告诉你噩梦的内容。”沈清韵对着那只鬼招了招手，那只鬼很乖巧的朝着沈清韵飘过来，沈清韵道，“你觉得这样的决定好吗？”
它冲着沈清韵点了点头，沈清韵催促我，“快点办完，我们早完事儿。”
“清韵，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人渣，即便弄一百个鬼在她身边，她也不会感觉到恐惧？更何况她还吸毒，身体机能也在下降，到了以后她甚至会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根本就不存在。如果是这样，我们造梦还有什么意义呢？”我顿了顿又说，“其实我们只要等着，等到她将自己作的不成样子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
“为了钱真，为了莹莹，仅此而已。”
沈清韵的回答让我无法反驳，我点了点头，只说，“如你们所愿。”
我不敢耽搁，连忙将噩梦画了出来，让唐一具象化，只不过这一次造梦和别的梦不大一样。因为庞娟娟从小就缺乏人类原本应该有的同理心，想让其从内心深处深处恐惧和悔恨之心，就得在造梦的手法和内容上多下功夫。
当然，即便我的噩梦造的再精巧，想要让庞娟娟这种熊孩子生出恐惧之心，那也是十分艰难的事情。
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
将梦造完之后，天已经蒙蒙亮，沈清韵说要尽快把人丢到酒吧附近。
我和唐一都没有异议，直接将人拖到车上，一路上都捂着鼻子直接将人送到了地儿。
大概是时间太早，路上没有什么人，只有做早点的老板们开始忙碌起来。
将庞娟娟送到地儿，沈清韵说要请我们吃早饭，我和唐一已经饿红了眼，一听吝啬鬼沈清韵请客，都高兴的不得了。
沈清韵将我俩拉到了路边的一个早点店，我和唐一一共吃了四屉包子，三万清粥，六个茶叶蛋，沈清韵的脸都绿了。
但是她没办法啊，谁叫她说要请客的！
吃完饭，我们直接去了医院，鼻青脸肿的钱真躺在床上，见我们来挣扎着坐了起来。
“事情已经办完了，只等你出院，我们就能超度你的女儿了。”沈清韵坐在床沿，顺手给钱真剥了一个橘子。
“谢谢你们。”钱真勉强笑道，“给你们添麻烦了，如果可能，我想今天就出院，请你们给我莹莹超度。”
我看了一眼沈清韵，沈清韵大概心里也明白，钱真这是真的心愿将了。
“可是，我们这就给你安排，但是在此之前，你不想看看庞娟娟是什么下场吗？”沈清韵试图激起钱真的求生欲，可是钱真摇了摇头说，“不重要了，陪我女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清韵说，“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钱真道了谢，让唐一陪着钱真，我陪着沈清韵去办理出院手续。
跑上跑下的时候我问沈清韵，“我们真的要留住钱真的命吗？你瞧她早已生无可恋，留下来真的好吗？”
沈清韵头也不回的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相信只要她忘了自己的女儿，一定会过的很好。”
我继续叹气，不知道怎么说服沈清韵。
钱真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不是自己，不是家人，而是已经过世的女儿。
执念如此深，即便我为她造了梦，让她忘记女儿又如何？
留下的余生再也没有牵绊，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活着真的比死了好吗？
可惜，没有人回答我这个问题。
楼上楼下跑了两趟，出院手续也办完了。
钱真刚坐到副驾驶，便问，“那个人才从车上下去没多久吧？”
“我们送了她之后就来医院了，这车还没有送去清洗，所以车上有一股味儿。忍忍吧，到无夜街就好了。”沈清韵忙解释。
车里是庞娟娟身上的狐臭味，即便开着窗子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