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真的想明白,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女人抽抽噎噎的停止了哭泣。
我僵硬的坐在椅子上,腰不能弯,脖子不能垂,只能叹着气说,“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事情?”
这位阿姨终于哭够了,顶着一双肿眼泡看着我们,嗓音沙哑的说,“我听说七月半鬼都会回家来,我想见见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已经不在了?”
她点了点头,控制不住的又开始流眼泪,我觉得白发人送黑发人挺可怜的,连忙让唐一给她递上一包面纸。
她接过去,抽了几张纸擤了擤鼻子,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情绪,这才接着说,“我女儿命苦啊,结婚才一年就被害死了,现在凶手过得风生水起,可怜我的女儿啊死不瞑目啊。”
我心中一愣,连忙说,“您有什么冤屈都可以报警,警察会秉公处理的。”
“要是有用,我能在这里?凶手一家狡猾的很,弄了一个死老太婆去顶嘴,现在还保外就医,我的女儿就这么拜拜送了命,我找谁说理去?”
我看了看唐一,唐一也看了看我,我们俩一时无话。
她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边哭边说起了她苦命的女儿。
她自称是徐太,二十五年前嫁给了老徐,一年后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
徐太和老徐的女儿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徐馥儿。那是老徐翻遍了唐诗、宋词、诗经好不容易选出来的名字,极具古风意味。
女儿是在他们手掌心里长大的,疼得跟宝贝似的,一天也没有让宝贝女儿受过苦。他们将能给女儿都给女儿了,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上的都给予了女儿许多,可以说女儿是在蜜罐里泡大的。
徐太说到这里更加伤心了,“早知道今日,当初就不该对女儿那么宠爱,不该将她护在我们的羽翼下,不该什么丑陋的事情都不让她看到。我们应该让她看看这个世界有多丑恶,看到人心有多可怕,这样她也不会这么早死。”
我和唐一轮流安慰了一番,徐太才继续说下去。
不谙世事的女孩子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对外面的一切都很好奇。
徐馥儿二十一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人——江楚行。
徐太说道江楚行,咬牙切齿说,“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人渣,从我女儿第一次带他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我们不敢当场摆脸色,等到送走了江楚行才拉着女儿分析利弊。可是女儿不听我们的,说是都没有了解,怎么就知道他人品不成?”
“我和孩子爸活了几十年了,做生意也做了几十年了,看人的本事难道还没有?那个男人就是骗骗小姑娘感情的呀!可是我女儿不听呀,被那个男人哄得团团转,连我和她爸都不理了。”
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啥好。
徐太又说,没多久女儿就回来说自己怀孕了。
得知女儿怀孕,老徐在家气的大发雷霆,但就是气死了又怎么样,总不能将女儿揣回肚子里当做没生养过吧?
疼爱女儿的徐太和老徐就妥协了,就催促着江楚行准备婚事。
这要是放在一般男人身上,怎么着也得扛起责任,张罗着娶老婆的事儿不是吗?
但是这江楚行就不是一般人,人家不急啊,你越是催促,人家越是装死。左右不是他大肚子,不是他丢面子,苦的只有心疼女儿的徐太和老徐两口子而已。
没多久,女儿又回来了,态度坚决的说要打掉孩子。
徐太心里一惊,就忙问是怎么回事,徐馥儿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
江楚行说了,孩子不能留,让她赶紧打了。徐馥儿一开始不肯,但是江楚行撂下了话,孩子你愿意生就生,反正他不认。
事到如今能怎么办?即便徐太心疼女儿心疼的不得了,打孩子的事情是必须得去做了。
徐太亲自带着女儿去做了手术,做手术期间好吃好喝的照顾着,而江楚行那个男人一次都没有来过医院,就跟死透了一样。
心疼女儿的徐太苦口婆心的教导女儿,孩子既然已经打了,就跟那个男人没关系了,往后你就跟他断了,再重新找一个好男人安安分分过日子。
徐馥儿哪肯啊,一直在父母面前说着江楚行的好话,但人渣就是人渣,在徐馥儿住院期间,江楚行又跟别的女人好上了。
出院的徐馥儿回去就捉奸在床了,当时大吵大闹,闹得左邻右舍都知道了,江楚行的面子是丢尽了。当时江楚行就将气撒在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