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栋摇了摇头说,“剩下的事就劳烦你们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我们做事一向不留证据,如果顾先生不愿意跟我们去看,之后的事情我们是没有凭证给到你的。”沈清韵忙说,“这个方法不仅是保护我们自己,也是保护客户,还请顾先生谅解。”
“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将事情做的干净利落。”顾成栋说,“交给你们,我很放心。”
沈清韵也没有多加挽留,送走顾成栋之后,我们将被欺负的女学生送到了家门口,敲了门之后就闪人了,等到屋子里有人出来将孩子接了进去,我们才开始出发。
“那个被欺凌的女学生一直都是这个待遇?”我接过了开车的活,边开边问沈清韵。
“是最近才发生的,上一个被欺凌对象已经转学了,但是心理上的伤害已经造成,需要花多少时间来平复这种伤害,谁也不知道。我观察过小敏,大概是最近一周才开始的,还没有被迫出去卖身,所以伤害已经减到最低。”
“学校的老师都不管吗?”
“只能管得了一时,老师的手伸不到校园外。”沈清韵神情沉重,“而且那种学校里鱼龙混杂,什么复杂家庭的孩子都有,各种心理问题不断,也没有专业的心理疏导,导致出了很多问题。当然,这种事并不是一两个老师就能改变的,想要从根本上杜绝这一切,任重而道远。”
“清韵……”
“我没事,只是感慨一下,原来孩子并不都是天使,更多的是恶魔。”沈清韵唉声叹气,“教育孩子,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这个世上唯一容易的就是变坏。”坐在后座的唐一慢悠悠的说,“变坏没有成本,不需要考虑后果,只要顾着爽就行了。”
我颇为赞同唐一的话,变得善良需要做很多努力和选择,更要不断的坚持。但是变恶,什么都不需要考虑。
“真的要把小太妹卖到偏远山区?”我犹豫不定的问。
“怎么,你心软了?”沈清韵侧过脸看着我问,“你知道毁在她手里的女孩子有多少吗?”
我沉默不语,沈清韵又说,“她跟外面的混混玩的很好,混混觉得外面的女人玩的不够痛快,就怂恿她骗学校里老实巴交的小姑娘去那种娱乐场所,先灌醉之后就由着那些混混胡来。那些年纪小的孩子根本就不敢跟家里说自己遭遇了什么,将事情死死的埋在心底,事发时都拍了录像和照片,小太妹以此要挟,让这些老老实实的孩子一步一步走向堕落。”
我听得心惊肉跳,沈清韵又说,“娱乐场所的老板得知了,也要一起玩一玩,便让小太妹带年纪小的孩子进去,一进去就喂毒,玩残了就丢了,谁也没有去管过那些孩子的死活。如此,你还认为,将小太妹卖到偏远山区是心狠手辣了吗?”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连忙解释,“我只是随口问问,毕竟我不知道她曾做过这么多恶事。”
“我想了很久,这样的人是不会为自己所作所为感到内疚、后悔的。放任不管,只会有越来越多的无辜孩子遭受毒手,这种伤害是一辈子的,如影随形。只有让她自己吃到苦果,她才会后悔。杀人永远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目的是让作恶多端的人意识到他们的所作所为对别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和痛苦。”
我迅速的看了沈清韵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沈清韵似乎一瞬间就成熟了。
我将车开到了城市的边缘,在贫民区停了下来,沈清韵带着我们往简易房深处走去。
在一户十分破落的简易棚子前停了下来,沈清韵敲开了门,没多久屋子里头亮起了微弱的光。
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干瘦男人开了门,见到沈清韵,皱着眉头问,“你们找谁?”
“送货。”沈清韵言简意赅的说。
男人伸头往外看看,随即看着沈清韵打量,我连忙将沈清韵护在身后,“让我们进屋,给你看货。”
男人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让我们进了屋,屋里气味难闻的很,破烂堆得到处都是。吃住拉撒全都在这间屋子里,就连地也是黑漆漆的。
“货在哪?”男人问。
沈清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身上贴了符箓,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没了光,整个人也呆滞了起来。
我连忙将小太妹放了出来,小太妹躺在地上,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沈清韵将男人身上的符箓摘了下来,呆滞的眼神中一瞬间就有了光,皱着眉头看了看脚边的小太妹,“这是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