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是会上瘾的,他就像是罂粟一样,一旦着了迷,就再也停不下来。你们该看到的,他眼中有对鲜血的渴求,他是杀人的魔鬼,杀人的机器,他不会停下里的。”
“夏彦,你冷静一点。”唐一冷声说,“我们没有给吴行洗白,也没有说他不是凶手,只是我们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该弄清楚前因后果,这才是阿韵想要表达的。”
我突然就愣住了,呆呆的看了看沈清韵,又看了看唐一,总觉得我自己好像变得不大正常了。
是从什么时候变得不正常的?
我回想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答案。
是在餐厅看到监控开始,我看到了吴行端着热菜企图让我头上浇下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再也不正常了。
晚上睡觉都不能安稳,一闭上眼睛我就能看到,看到自己被那一盆热汤从头兜下,我那满是水泡的脸,还有吴行得意的笑,以及吴行一家无耻的嘴脸。
我内心的恐惧没有能隐藏得住,甚至化身成了厉鬼萦绕在我的手边。
它提醒着我,一定不能放过吴行,一定不能放过跟吴行有关的那些人。
吴行以及吴行周围的人都是牲畜,都是不配活在这个世上的存在。
所以,我拒绝了解吴行行为背后的原因,我拒绝承认吴行跟我一样是人。
我缓缓的蹲在地上,痛苦的捂住了脸。
低声的呜咽声从我的指缝间传了出去,我的耳边充斥着我痛苦的呜咽声,这让我内心更加的惶恐。
突然间我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兜在怀中,鼻尖充斥着是沈清韵身上的气息,我听到沈清韵低声的安慰,“夏彦,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知道你内心的恐惧,可是这并不能成你逃避现实的借口。你该相信我和唐一,我们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也不会让你身陷险境,不是吗?”
我伸手抱住沈清韵,紧紧的抱着,生怕她会突然转身离去。
回顾我这一生,我过得并不如意。我虽然是造梦师,可是我也会恐惧、会害怕,像个胆小鬼。
一路走来,我以为自己够强大,我以为自己可以成为沈清韵的依靠,只是到头来,我才发现,沈清韵和唐一才是我的依靠。
沈清韵安慰了我好一会儿,我才平复好情绪。
沈清韵道,“如果你承受不了,这件事让我和唐一做也是一样的。”
我摇了摇头,“你在哪里,我就得跟到哪里,你别想甩掉我。”
沈清韵失笑,“你真的跟一个孩子一样。”
我也不知道沈清韵这话是夸奖还是贬低,不过既是说我,我权当是夸赞了。
前后不过一周,吴行就被放出来了。
放出来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年纪,以及未成年人保护法。
放出来的当天是吴行的父亲和爷爷去接的他,跟去的媒体也有很多家,纷纷将摄像头对准了他。
吴行的脸上很冷漠,冷漠中居然还有几分天真。
毕竟他才十岁,怎么可能没有一丝天真呢?
他对着媒体说,“我只是杀了奶奶而已,又不是犯什么大错,为什么你们都盯着我不放?”
在场的媒体,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倒是他的父亲一直不停的说,“国家该将孩子领去管一管,我是教不好这孩子了,只能依仗着国家了。如果能安排到那个少管所也是好的,最起码在里头包吃包住,不会犯错。”
没有人知道吴行的父亲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既是说出来了,想必就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甩脱媒体之后,我们一直跟着吴行。
但是小区里的居民根本就不让吴行进入小区。
一早,杀害母亲和奶奶的吴行要被释放的消息就在小区里传开了,家家户户都派了代表,只为了阻止吴行进入小区。
这是一个杀人恶魔,一个不定时炸弹。
居住在这里的人们纷纷恐慌,谁敢跟一个杀人凶手做邻居?
吴家人见状,当然也吵了起来,只是敌人特别多,吴行的父亲和爷爷根本就不是这些居民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
吴家人想了想,最终还是将吴行带去住旅馆了,就跟当时他杀母亲后一样的待遇。
只是这次跟上次不一样,好几家旅馆见是吴行一家,连忙说没有房间。
吴行一家找了很久,才在一家偏僻的、生意不太好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毕竟生意不好,做一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