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他动作不算温柔,指腹上的卸妆油粘腻,摩擦在她手心是火辣辣的感觉。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尤绵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倒是安静了许多。
沈御以为弄疼她了,缓缓抬眸望着尤绵,发现她的脸颊有些涨红。
“疼吗?”他语气温柔了些,“这样才好洗掉。”
“不是”尤绵抿了抿唇,“有点有点痒。”
沈御:“”
“忍着。”他轻声说。
“哦,好。”尤绵乖乖点头。
尤绵撒谎了,并没有痒。
只是沈御靠得太近了,在阳光下,尤绵只盯着他的手看。
沈御的手修长好看,指腹饱满,骨节分明,皮肤也白皙,卸妆油泛着光泽粘在他的手指间,一点点擦蹭着她的手心。
红色晕染了他的指尖,似有温度,滚烫炽热。
哪里痒呢?
尤绵平时是活泼了些,但是青春期少女的心思,她一点也不会少。
她也是会害羞的。
沈御对着书房内的卫生间扬了扬下巴,“好了,去用清水冲洗吧。”
尤绵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逃也似地跑了。
沈御看着印泥盒里形状早已不规整的印泥,下意识地剐蹭了些抹到了手心上。
秉着“有这么好玩吗”的心理,他很快也和刚才的尤绵一样手心红彤彤的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尤绵已经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两人对视。
沈御低头看着满手的印泥。
“啪——”地一下,在那张保证书印了上去。
大手掌印覆盖了尤绵的小手掌印。
主要颜色是诡异的红色,看起来两人像是签订了什么生死状一样。
他不说话,熟练地继续倒着卸妆油,搓弄着自己的手心。
尤绵敢肯定他一定不是第一次这么玩。
不然谁家书房里随时备着卸妆油呢?
“好玩吧?”她语气得意。
“嗯。”沈御彻底服了。
这么幼稚的举动在他过去七年里没再出现过。
今天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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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返校晚自习的教室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藏风波。
先是班主任巡楼抓到几个偷偷玩纸牌斗地主的,又是周考测验作弊被抓的。
还有在考试的时候补周末作业的。
三个小时坐下来,学生整个人魂都要被吸干了。
教学楼外的天色早已漆黑一片,几盏路灯明亮,随着铃声响。
高二七班教室陷入混乱。
“这个我要!尤绵数学试卷我带走了!”
“诶,那这个生物化学是我的了!”
“尤绵,好姐姐,你快帮我把数学抢回来,我真写不完了,手机还被没收。”李续一改往日嘴欠,这个时候开始说好话了。
尤绵收拾了下书包,整整一周,也就今晚的书包重量能轻点。
高二七班的同学都知道,尤绵作业的质量比小猿搜题都要高。
至少她明白哪个题是易错点,用铅笔勾一下,后面抄的人就知道用红笔改错。
简单省心,还包售后答疑解惑。
唯一不足就是物理英语抄不了。
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尤绵才想起来忘记把手机交上去了。
田恬女士出差没回来的这几天,尤绵的规律都乱了套了。
尤庆丰不怎么管她手机的问题,有时候卡着下课的点,有事情就直接联络了。
三次有两次都是尤绵班主任亲自接的电话。
尤绵悄悄地撩起书包的翻盖,去看手机的消息。
——你妈妈回来了,我俩在外面,晚点回去,她不放心,找人接了你放学。
对,还有晚自习放学。
尤绵家其实离学校很近,也就转几条街,过两三个马路的距离。
但是田恬总不放心,一定会在晚上亲自接她放学。
就算是出差也会嘱咐尤庆丰接。
但是尤绵顺走了尤庆丰停在小区的电瓶车钥匙。
这两天回家的速度至少比田恬亲自接的要快,尤庆丰只觉得很省心,就没有管。
要是田恬女士知道了,肯定父女俩要挨一顿臭骂。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