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脑袋上的帽子扶正。
“哎呀你这个眼线画的,姐,大学四年了,你怎么还是没学会画眼线呀!”许可莹看着她歪歪扭扭的眼线,连连摇头,她亲自上手给尤绵改妆。
尤绵呆呆地站在原地,闭上眼感受许可莹认真一点点给她擦着眼线。
她人生中第一次抹口红,也还是许可莹给她涂的。
尤绵还记得她说的话。
“往中间涂一涂,用手指稍微晕开,抿一下。”
“哇,尤绵你不会抿嘴吗?”
十六岁的尤绵将上下两个唇瓣压在一起,最后“啵”的声音清脆。
两人都愣了片刻,然后哈哈大笑。
“诶,我啵的比你响。”许可莹抿着嘴,鼓着劲啵了个大的。
“刚才我没用力而已。”尤绵舔了舔唇,抿唇又啵了下。
那时的两个人像是傻子一样,偷偷从体育课自由时间里溜进教学楼的厕所里,玩着这样幼稚的游戏,少女们嘴上的口红早就花了,但她们乐此不疲。
“来来来,可算赶上了。”左屹从门外捧了一大束鲜花,巨大的一束。
尤绵双手甚至都捧不下,造型浮夸,梦幻般浅色调的包装,里面裹着的鲜花那可真是姹紫嫣红,五彩斑斓,丰富多彩,眼花缭乱。
“向日葵呢,是你江娆姐挑的,她希望你永远像个小太阳,这几束郁金香呢,是你左哥我挑的,纯纯是觉得好看,卡布奇诺呢,是凌川和许可莹一起挑的,至于那几朵俗得要死的玫瑰,自然就是你对象挑的啦。”左屹指着这些花,一一给尤绵解释。
植物是不会说话的,这点尤绵当然明白。
可她为什么总感觉这几束花好像呆在一起,下一秒就要彼此打起来?
“行了,抱着吧,还挺沉。”左屹将那束花往尤绵怀里一塞。
尤绵差点没接住。
各种花香串在一起,尤绵眯着眼眸,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七月的南大很安静,学生早就放了暑假,但依旧有留校的人,学校快递驿站还在正常运行。
尤绵今天要去取一个很重要的快递。
许可莹也换好了学士服,她垂眸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李续怎么这么慢啊,慢死了,等我见面我捶死他!”
也许是这几年友情的心有灵犀,李续在她话音刚落,就累死累活地跑了过来,额头冒着汗,看起来颇为狼狈,“热死我了这天气。”他左看看尤绵,右看看许可莹,“哟,俩小大人,整得不错嘛。”
“你也挺不错的。”尤绵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嫌弃地将他长袍外的带子理好。
江娆和凌川也赶到了南大的校园,几个人团聚在一起。
尤绵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沈御,前五分钟的消息是还在路上堵车,尤绵没怎么在意。
“好啦好啦,快去拿吧!”许可莹戳了戳她。
“让我长长见识。”李续也搓搓手。
尤绵舍不得放下怀里那一大束花,就这么抱着朝快递驿站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夏天微风吹起少女的发丝,骄阳当头,梧桐叶上光影斑驳。
松垮宽大学士服随着她奔跑的动作起伏着,灿烂的花束摇曳,明媚如同她清澈的笑容。
南大紫在今天顺利变成了清华紫。
众人再次见到尤绵的时候,她一手举着鲜花欢快地飞奔而来,一手高举着那紫色的录取通知书。
李续有点想落泪,“尤绵,你真的是我女神,你是我身边第二个去华子的人。”他抹了抹其实并不存在的眼泪,“苟富贵,勿相忘。”
“哎呀,快点让我发个朋友圈装个杯!”许可莹哐哐哐对着尤绵的录取通知书拍了好几张照片。
江娆欣慰地笑笑,左屹和她表情差不多,都有种看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凌川抓拍了尤绵笑得灿烂,嘴张得老大了的照片,拍完他自己都忍不住想笑,然后发给了沈御。
尤绵转过身,正好看到了凌川的镜头,她连忙上前要去制止他。
下一秒,肩膀就披上了件长袍。
熟悉的怀抱笼罩着她,尤绵一愣,欣喜转身。
沈御就站在她的身后。
往她身上披的,正是博士服,黑红交错的搭配,比学士服搭配起来要更加庄重些。
当年她想穿的红袍加身,被他带来了。
沈御今年也顺利从hku博士毕业。
尤绵手里还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