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世,因为一些事件线的改变,她与沈皇后谢少虞有了前世所没有的冲突,也使得母妃提早地忧虑起来,主动来过问她的婚嫁之事。
……
谢卿琬在当晚发热就好了些,立即就从东宫中出来,回到了昭阳殿。
这次皇兄倒是没有像从前那般来送她,不过这也让谢卿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如今的心绪有些乱,怕不注意表现在了脸上,惹得皇兄过问。
有些没想好的事,她还不想马上与他说。
谢卿琬知道,若是她有朝一日择选夫婿,皇兄定比谁都挑剔,说不定还会认为那些潜在的人选一个都配不上她,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
想到此处,她已脑补出皇兄对那些郎君挑挑拣拣,冷嘲热讽,如何也看不顺眼的情景。
谢卿琬忍不住笑了出来。
但很快,她的笑容便淡了下去。
皇兄或许会不满意她未来的夫婿,想将她留在身边,但她却真的必须得考虑婚事了。
只是到时,该如何去叫皇兄松口呢。
谢卿琬想起了前世的情景,彼时,她不知是从哪听说皇兄要娶温家的小姐做太子妃,只为得到温家助力。
恰好那时皇兄因某些她不知道的事甚为繁忙,有时迟见或者几日见不到他。
在她问及时也总是有所遮掩,或闭口不谈,她便真以为皇兄是要瞒着她娶妻了,只是怕她不喜温家小姐,闹,才故意先不告诉她。
其实谢卿琬一直对温簪月并无什么不满,只是她几次向她探听皇兄的事情,她不愿越过皇兄回答,便被人传成了她对她不喜。
温簪月淑慧娴雅,又很有才学,弹得一手好琴,祖父亦是当世大儒,被赠太子少保之衔,在文官当中,已算是到了仕途的尽头,说话很有分量。
皇兄娶她,可以增加自己在朝臣中得到的支持,亦可以收拢天下学子之心,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前世后来,皇兄并未娶温簪月,也未定亲,而是孤生一人直至薨逝,这让谢卿琬心中的悔意越发加深。
是她错怪皇兄了。
她不该为此跟他赌气,认为他有了新娘子,就不再关心她了,因此不惜嫁给温簪月的兄长温庭安,远诀京城,再到后来,被谢少虞掳走,更是与皇兄天涯海角,再难相见,以至于到最后黄泉陌路,生死两隔的境地。
皇兄不喜欢温庭安,这点她是肯定的,若不是她偷偷去找建武帝求了圣旨,恐怕远嫁之事,还不是那么容易。
想起前世,她为了这件事,对皇兄说了很多伤人的话,谢卿琬就低下眸子,眼中垂坠着酸涩,心间更是怆郁。
今世得以重来,她一定好好挑个皇兄满意的夫婿,再不叫他伤心。
谢卿琬来到风月楼的时候,专门挑了白天的日子,毕竟元公子如今是京中炙手可热的当红艺倌,若是到了晚上,还不知能不能得见。
她拿银钱在风月楼换了块木符,作为去见元公子的凭证,拿到手里的时候,才发现这木符竟是一朵梅花的形状。
谢卿琬看了一眼,只是觉得有些别致,未想太多。
当她登上三楼,到了此行终点,一推开厢间,一股清雅的香气就从里弥漫了出来,她抬头望去,发现元公子一身鲜艳红衣,已坐在了琴案之前,正伸手调试着琴弦。
元公子未抬头,却对她道:“公主殿下,您来了。”
谢卿琬轻轻地走进去,坐在了他的对面,看着他垂敛的眉眼,胸腔中有无数话想脱口而出。
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元公子先道:“公主为何愁眉不展,不如先听我为您弹奏一曲。”他抬眼,睇视着她,微微笑了笑。
他的确生得很美,哪怕是这种清浅的笑,都在一瞬生起风华绝代之感,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一个在秦楼楚馆中做这种卑下之事的艺倌。
谢卿琬有些心不在焉地随意点了点头,元公子便轻拢衣袖,将十指置于琴弦上,拨动起来。
他的曲艺如同他的外貌一样令人惊艳,曲婉的曲调从他的指尖倾泄而出,向四周缓缓流淌,这曲子哀而不伤,如同一个人充斥着对往昔繁华的怀念,当昔日破败,周身再起高楼之时,感伤之余又有些慨然。
新生替旧,四季轮回,生生不息,似乎是恒定的真理,哀伤无用,应及时行乐,珍惜如今大好时光才是。
一曲作罢,元公子缓缓收手,侧首向她解释:“此曲名为“玉楼春”,乃魏朝覆灭之后,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