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舒适很多,应当不只是身体上的原因,更多是心理上的松弛。”
开玩笑,他如今受的恩赏越多,将来事情被戳穿的那天,他就死的越惨,顾应昭只恨不得日日低调做人,赏赐对他而言简直就是烫手。
至于为何如今殿下觉得情况改善许多,他大致也能猜到一点,无非就是从前在殿下的心中,一直将梦中的女子当作自己的妹妹,热毒发作时或许不会想太多,但事后总是难免心怀羞愧。
而在他的“开解”之下,现在殿下早已解开了这方面的心结,那股如影随形的愧意,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不再成为殿下摆脱不去的束缚。
又因为心中减缓了压力,去掉了约束,殿下行事应当也是越发毫无顾忌起来,身心皆舒畅,这热火郁结的病症如何能不好。
谢玦沉吟片刻,微微颔首:“你说的有理。”
见此事暂且揭过,顾应昭也在胸中缓出一口气,只是与此同时,他的心中不免蒙上一层更深重的忧虑。
殿下是舒畅了,可公主怎么办?这才头一回,就这样了,那往后的日子可怎么捱过去。
从前,顾应昭只觉得自己当太医很难办,此刻想到这处,他不由得对谢卿琬升起了一种深深的同情。
……
谢卿琬回到昭阳殿,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在发现空无一物后,这才想起来,温簪月送她的香囊已经被皇兄拿去烧了。
其实细想起来有点可惜,毕竟那香囊做工精美,香气馨馥,若不是顾应昭说恐对人体有害,她还真有些舍不得扔。
不过,香囊虽然已经没了,但收过了人家的礼,还是要回礼过去的,温家毕竟是大族,表面上的礼节总得做做。
思及此,谢卿琬唤来昭阳殿的管事大宫女秋云:“你去库房里拣两件合适的礼物,一件送给温小姐,一件送给许郎中家的许茹小姐。”
是叫这个名字吧,谢卿琬回想了下今晨的情景,虽然对那位许小姐印象不深,但秉持着多交好一人就是好事的心态,她还是叫秋云一同备了礼,总归也不多麻烦点什么。
……
万寿节在一片热闹中落幕,但随后而来的一次意外,彻底打破了京城繁华喧嚣的幕布。
有来历不明的贼人袭击了顺天府衙门,府尹身受重伤,与此同时,建武帝的胞弟颍王亦在路上遇刺,所幸只受了轻伤。
如此消息一传来,立即就如石子投入滚烫的沸水,一时间满城风雨,关于贼人来历是前朝乱党一说甚嚣尘上。
大多数人都记得,如今的顺天府府尹也曾是前朝官吏,曾开城门以迎新朝军队,而颍王,一路追随兄长,建立晋朝,亦立下赫赫战功。
一时间,整个京城被戒严了起来,金吾卫开始在京城进行地毯式的搜寻和排查,而在此期间,或许是为了暂避风险,建武帝率子女后妃,以及部分朝中众臣,一同去了临平行宫。
谢卿琬同谢玦一样,也在此列之中。
此行还不知要去多久,于是她收拾衣物的时候不免有些忧心忡忡,但转念一想皇兄就在她的身边,原先的担忧又减淡了几分。
行宫位于临平,一座风光优美的小城,离京城并不算太远,因此来去方便。
行宫建于一座青山之上,四周亦是群山环保,绿水绕流,很是清净之所,地势易守难攻,便于安排护卫,这也是建武帝如此浩浩荡荡带着人去此处避险的因由之一。
当然,顺带还可以欣赏美景,放松心情,待京城的风波过后,再打道回府。
这次负责在道路两旁执勤的人是谢少虞,有几次谢卿琬都预备拉开马车帘子看路上的风景,正在兴头上时,谢少虞却总是煞风景地打马经过,次数一多,谢卿琬也没了兴致。
寒香见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看书也是看得昏昏欲睡,提议道:“公主何不去寻太子殿下呢?”
谢卿琬摇了摇头:“皇兄若是有事,我去岂不是打扰他。”
寒香笑了笑:“公主为何会这样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殿下从未觉得公主会是打扰,您去那里,也可以和殿下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只不过,少了些额外的烦忧,何乐而不为呢?”
谢卿琬低头思索,觉得有几番道理,便随意收了下东西,在中途停驻的时候,去车队的前方,找到谢玦的马车。
轻轻唤了声皇兄后,马车的帘帐被一只修长清隽的手揭开,轻微的布料摩擦声后,谢卿琬和谢玦的目光对上了。
看着皇兄幽静深黑的眼眸,谢卿琬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