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贸然打扰,怕影响了公主修养,也惹得太子殿下不悦,所以推到了今日,才能拜见公主,还望您见谅。您现在可还好?”
她说得客气,谢卿琬便也客气答道:“已经大好了,温小姐的人参太珍贵了,往后不必如此,倒让我受之有愧。”
“至于其他的。”谢卿琬顿了顿,“皇兄不是小气之人,不会因为这种事迁怒旁人。”
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顺势从下首的温簪月身上扫过,但在掠过她的脖颈上方时,忽然顿住了。
只因温簪月脖子上戴的项链,正是她之前送出去的礼物,但这条项链,却是她吩咐给许茹的。
谢卿琬的异常表情,自然也引来了温簪月的注意,她动了动眉,不解问道:“公主,您怎么了?可是臣女有什么不妥?”
谢卿琬没说话,只是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她是叫秋云去送的,自然不可能送错地方,但这项链,怎么出现在了温簪月这里呢?想起她们初见时许茹畏缩跟在温簪月背后的样子,再联想到朝堂之上,许家似乎也一直依附着温家。
谢卿琬的心里,大致有了个答案。
温簪月带项链的时候,大概没有想太多,也没太注意到,否则,大概是不会这般堂而皇之地带过来的。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便是许家早已奉温家若神佛,无论好的坏的,都纷纷贡献上来,更不敢将公主送的东西私藏,更别提这东西和给温簪月的是同等规格。
以至于温簪月都不知道这是她送给许茹的,只以为是许家例行献上的东西,甚至或许连这时许家送来的都不知,在此之前,项链就径直被温家的管事收紧了库房。
这思路,越往后想越离谱,谢卿琬也就越发同情起许茹来,连带着对温簪月的态度都淡了许多,随意与她说了几句话,就打发她先走了。
看着摆在一旁的人参,再联想起上次的香囊事件,她突然后悔想,应当无论如何也拒绝收下的。
有时候,不该太在意面子上的东西,从心所欲才过得舒心。
谢卿琬沉思片刻,叫来了寒香:“你去找秋云,再麻烦她去库房里寻一件合适的礼物,送到许小姐那里,只不过,要私底下,悄悄地送,不能叫许府里的其他人知道。”
说着,她微微地磨了磨后槽牙,哼声道:“也吩咐许小姐,叫她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得拒绝,就说这是我的命令,更不必担心被人发现了怎么办,若有人问,就也说是我的意思。”
谢卿琬与不熟的人接触不多,和他们说话也都是温温软软,偶尔装出一副发怯的样子,带着一种疏离的客气,很少这般霸道地“命令”什么,或者利用公主的身份,达成什么目的。
如今这般一说,倒觉得实在是由身自心的舒爽,难怪皇兄喜欢命令他人行事,原来这么舒敞。
谢卿琬想着,她怕是跟皇兄学坏了。
但又能怎样呢,妹妹肖兄,也没什么不对。
……
临平行宫虽离京城不太远,但位居山中,通讯多少还是没有平地上的城池那般便利。
若不是快马加鞭,或如建武帝那般,每人派专人及时传递讯息,收到京中的消息,总会迟些时日。
皇兄离去以后,虽似乎事务繁忙,但总会托人给她送信,只是,越往后,间隔的时间,便越长了些。
谢卿琬知他或许事多从急,也没细问,直到见他寄来的信中,说他加冠之礼已成,略作准备,不日便要返程,沉寂已久的心,才重新活泛起来。
夕阳将落之时,谢卿琬如往日一般步到庭院后方散心,刚一走到某处转角,被身边葱茏的树木遮挡,就感觉腰间似乎被一只臂膀揽住,径直将她带离了原地。
她下意识想惊呼出声,却又被那人用手捂住了嘴,只感觉身边风声烈烈,似乎被带着在林间穿梭,而挟持她的这人,周身有一股熟悉的香味,无时溢入鼻端。
似乎因为这里已经远离宫廷,所以那人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谢卿琬出声试探:“元公子,是你?”
抱着她的人的身体顿了顿,沉默了片刻后,答:“是我。”
此时元公子终于将她带到了某处林间空地,他足尖落地,将谢卿琬也轻轻放了下来。
不等她说话,他便轻笑,嗓音散漫又沙哑:“长乐公主,我并非有意劫持你,只是想将你带离这处地方,毕竟今日之后,此处恐怕也不平静了。”
谢卿琬眼皮一跳,蹙眉看着他:“你这是何意?我自有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