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感觉,如今再次嚣张地昂立起来。
其实,或许这种感觉从来都没有被平复过,不过是他先前极力维持着一种相对平衡的状态,便生起一种四下如常的错觉。
而如今,就像石子骤然被投入平静的水面,激起水花朵朵,涟漪阵阵,鸟惊鱼跃,平衡被陡然打破,再也无法建立起以往的秩序。
谢玦的声音突兀地急促起来,他死死地朝前盯着,像要将那里看穿一样。
目光前移,谢卿琬仍旧安稳地睡在他的腿边,脸上表情宁静安谧,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惹出了怎样的祸事。
她似乎还在梦中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唇边染上甜美的笑意,顺便用胸口在谢玦的腿边蹭蹭,神情看起来无辜极了。
谢玦却不能动弹,越是这时候,他越不能扰醒她。
否则,她若是醒来,一脸睡眼惺忪般的懵懂,望着他,声音又甜又软地叫他皇兄,他才是彻底完了。
他只是胸口剧烈起伏着,身边一半似寒冰,一半似烈火,两者相撞,激起汹涌的情潮。
此时,谢玦的眼眸已是深不见底,仿若一道深渊,随时会吞噬一切光线。
熟悉他的人,这时肯定知道,这是这位殿下情绪极度不稳定时的表现,在这种时候,一定要尽量远离他,否则,恐会给自己遭来灾祸。
也就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睡得正香甜的谢卿琬,才能这般安心,毫不设防地靠在他的腿边,甚至还抱着他的小腿,当作枕头。
谢玦盯着她的脸,额角青筋偾张,脖颈已是绯红湿汗一片。
他紧抿着唇,将所有声音尽数克制在里面,不泄露一分一毫,挑开锦被一角,将手慢慢地伸了进去。
在此期间,他一直在看着她,目光浮沉难辨,如一盏幽诡灯火,在深黑夜里明灭摇曳,火光中跳跃的是她的鼻,唇,眉,眼,以及一切。
谢玦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将心底幽暗深黑的心思,当着她的面释放出来。
可此刻,他已经濒临到了崩溃的边缘,再也无法克制一分一毫,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将难耐的喑哑关在自己的喉咙处,不叫它突兀地发出来,扰醒她的美梦。
没过太久,谢玦的额头便已生起了一层薄汗,沾湿了他鬓角的乌发,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