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没几天,哪有什么密切之说,只是世子性情开朗,和谁都很谈得来罢了。”谢卿琬迅速打断,并礼貌状地笑笑。
便是她有意将卫衢作为自己的夫婿备选,也不代表要让这件事在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广为人知。
温簪月似乎轻舒了一口气,看向谢卿琬的笑意更加真切了:“原来是这样。”
“臣女在京中的朋友也不算多,您要是有空赏脸,可以随时来温府做客,我对京中时兴的衣饰还算了解,可以为您讲解,带您在城中铺子到处逛一逛,虽比不上公主您日常用的金贵,但或许也有几分意趣。”
谢卿琬莫名感觉到温簪月的心情似乎好了些,她正奇怪这是为何,便见温簪月话头一转,目光似越过她的肩背,似有似无地向她的身后看去。
“今日公主是一人前来的?没人送您么?”温簪月问。
谢卿琬有些懵:“嗯?”
她不是一个人来,难道还应该同谁一起来吗?
转念想到温簪月或许是在好奇她为何不带侍卫,遂解释:“这普济寺中清幽的很,游人大多在前面,住在后面的厢房也没有什么危险,我们不过是走几步路去拜拜佛,还用不着带侍卫。”
她这般答,温簪月看起来却好像有些失望,轻轻地应了一声后,就收回了目光,后面也没怎么说话了。
刚巧谢卿琬此时也不太像说话,此时正好落得清闲,更加懒得去探究她的心思了。
……
两人来到一颗参天古木之前,这是普济寺最大的一颗古树,树龄要比建寺的年头还要长久。
相传普济寺的第一位高僧,就是在这颗树下参悟透了佛法,后率领众僧,于此建寺。
后来不知怎么传着传着,就传成了这颗树有佛光加持,是福祉之地,便是寻常人来求拜愿望,也可沾上福气。
渐渐的,此地香客如云,普济寺住持慈悲众生,自然也不会刻意阻拦,时间长了,此处就成了游人常年来求拜愿望的地方,若是愿意花上点银钱,买根绳子,还可以将自己写好的愿望卷起来系上,抛到树上。
温簪月自己去买了条红绳,也没忘记给谢卿琬捎上,她将笔墨一同递给谢卿琬,解释:“您有任何所求之愿都可以写在上面,当然,这里最有名的就是求取姻缘,若是求的是这方面的,格外灵验些。”
温簪月说完后,就拿着寺上僧侣送的纸条,去一旁写了。
倒是谢卿琬,呆立在了原地片刻,又慢悠悠地挪到了案边,提起墨笔,仍不知道写什么为好。
手中的纸条是红底描着金边,甚至还有股淡淡的香气,一看便是精心制备的。
谢卿琬偏头,看着不远处结伴的两个少女面色娇羞,也拿着相似的纸条,便知这种纸条大多是卖到了何处。
也难怪卖得这般俏。
红粉香云,正适合怀春少年少女,将心中絮语,一点一点慢慢写上,再小心求诸神佛,以祈求能得到同样的回应。
谢卿琬此时回想自己的不到二十年的人生,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经历过类似阶段,也无任何相似经历。
她唯一的情感,好像都用在了皇兄那里。
以至于如今她望着手中纸条,竟是心中乏乏,一时不知如何下笔。
沉思当中,温簪月已经写好纸条,手里捏着卷好的纸筒,从旁走过来了,问她:“公主您写好了么,若是写好了,我就叫个健壮的家丁过来,待会帮我们抛得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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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还有些好奇地往她这边看了看。
谢卿琬随口应下:“快了。”
随即不再犹豫,提笔开始写。
虽说她来的时候,倒是想过,或许可以求自己寻得一如意郎君,以解决柔妃的烦忧。
但真到了此处,这方面的需求反而没那么迫切了。
反倒是握着手中沉甸甸的笔,觉得将这般向上天祈福的机会浪费在自己身上太可惜了。
她忍不住想,既然是求愿,那是不是也不一定非要求自己的愿,而是可以替别人求愿?
这般想着,笔下已行云流水般地动了起来——愿求皇兄,一世安康,所求之事,皆能得愿。
又想起这树出名的是求姻缘灵验,又在后补了句——希望谢玦能与他心爱的女子,结为夫妻,相伴一生。
这一笔一划谢卿琬写得极为认真,在写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她的笔微多停顿了一下,留下略粗些的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