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一番本事,他也成不了谢玦最为看重的太医。
谢卿琬这才慢慢放心下来,连连向他道谢,顺便说起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顾太医,我还是觉得,京城非久居之地,我现在刚刚四个月,借着秋装,尚可掩饰,再大些,就得出去避避了……”
顾应昭点头:“有理。”
话音未落,便见谢卿琬突然盯着他道:“顾太医,你说,我倒时候借口爱慕上了哪家州郡的公子,以此理由离京,皇兄应当不会怀疑吧……”
顾应昭眉心一跳,还没有张口,便听谢卿琬又道:“孩子生下来,或许可以挂名在旁人名下,合适的人选,似乎……”
顾应昭感觉到她灼灼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自己身上,顿觉不妙,一下子坐直了身体,飞出去的心绪尽数飞了回来:“公主,您不会是……”
“顾太医,要不你来当孩子的爹吧。”
此话一出,顾应昭椅子一歪,当场跌落在了地面,捂着摔疼的屁股,甚至都顾不上叫,就惊恐地连声道:“公主,万万不可啊!”
他一骨碌爬了起来,跪在谢卿琬的面前,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老老实实地给谢卿琬磕了三个头:“公主,臣不配!”
他没有听错吧,谢卿琬难道是想假装和他情投意合,再暗结珠胎?那他到时候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还年轻,还想活!
本来顾应昭就感觉谢玦最近看他的眼神已经很不妙了,若是被坐实了他和谢卿琬有男女关系,届时他过往所有与她的接近,都会被看坐是居心叵测!
与其被当作是一个诱骗谢玦妹妹,让其怀孕生子的渣男,他还不如就被拆穿了算了,这样或许还死得轻松些。
谢卿琬被顾应昭的反应震了震,她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啊,我还……”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不过是想看看顾应昭能不能帮忙,把这个孩子说是和他早逝的有情人生的,伪造出一个单身父亲,独自一人坚强抚育孩子的人设,这般做法,也只是暂时的,日后总有更好的办法。
他怎么反应这么大?
顾应昭哆嗦着唇,不住说着:“公主不必担心,臣已经将一切想好了,臣到时候就和殿下说,公主需要到一处风景优美的世外宁静之地静养,以殿下对您的关心,想必不会拒绝!”
谢卿琬一想想,说得很有道理,便暂且打消了先前的想法,夸道:“顾太医,不愧是你,真是思绪敏捷。”
顾应昭却不敢说话,若不是这般,他能全须全尾地活到现在吗?
此件事作罢以后,顾应昭顺嘴提了另一件事:“殿下这几日可能会有些未尽毒性的发作,到时候有情况,我可能会随时去通知您。”
经过两人这段时间的努力,谢玦身上的热毒,总算是清掉了一大半,他们似乎也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因此,谢卿琬并没有什么异议,反而握住拳,很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
在随后的几天里,谢卿琬去了两次,头一次,子时去的,天快蒙蒙亮,才终于从屋里出来。
她一回宫,就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床榻,一口气睡到了午后,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去太学。
因为这,她只好鸽了与皇兄约定好的用膳,所幸他也没有派人过来问她。
谢卿琬本以为经过了一上午的休息,至少可以将前夜失去的元气补回来,未曾想到,她还是太天真了。
刚落座,身上一股深深的疲倦就袭之而来,不同于往日的孕期嗜睡,更叠加了一层消耗精力过度后的疲惫。
看着夫子慢慢走到了前方的讲台上,她只好强行打起精神,掐着自己的手心,提笔写起经义。
结果在握上笔的那一刹那,谢卿琬就感觉手掌和手指,皆是一阵麻意传来,她默默摊开自己的手掌,看了看,不知想起了什么,原地顿住了。
咬了咬牙,她又重新提起笔,但不过才写了一面字,便觉掌心颤抖,虚浮无力,更是快要握不住笔了。
于是她干脆放下了墨笔,改为看书,但光看书不动,看着看着,眼前的视界就渐渐模糊,直到下一刻,头突然点到了案上,谢卿琬才骤然清醒,向前看去,夫子还在台上,惊悸之余不由长舒一大口气。
谢槿羲注意到了她这边的动静,转过头,狐疑看她:“你今日怎么比往日还困倦了,之前你好歹也可以先撑半个时辰再说呢。”
她撑着下颌,左右打量谢卿琬:“我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是昨晚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