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放心。”
谢卿琬睁大了眼睛:“真的?”
她还是有点怀疑,但想想顾应昭也没有骗她的必要,毕竟他们早都是一条贼船上的人了。
顾应昭没有说话。
他没有告诉谢卿琬,谢玦此次来找他,行的是极凶险之法。
以七七四十九根银针封住全身各处脉穴,再以寒水浸泡,强行封下热毒,暂且阻挡蔓延。
但会导致什么后果,顾应昭也不敢保证。
顾应昭没有选择告诉谢卿琬,一是木已成舟无法更改,何必再多一人来忧心,何况她有了身子,也不适合被心事烦忧。
二是,若是谢玦不去西北,推进计划,那建武帝会不会真为了议和而选择牺牲谢卿琬呢?
那些朝堂上的风风雨雨,顾应昭也有所耳闻。
或许是这些日子与谢卿琬的长久相处,他也对眼前的这个少女生起了许多不忍。
起初,他是谢玦最忠实的下属,为了谢玦可以付出一切。
如今,居然在谢玦的安危和谢卿琬的命运之间产生了动摇。
最终选择了瞒着她。
应当会没事的,在殿下离京以后,他会抓紧时间寻找应对之策,相信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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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卿琬睡得很不安稳。
或许是因为挂心皇兄,这几日睡前她都要点些安神香才能入睡。
想尽力去忘记,但却还是改变不了谢玦离开的日子一天天临近的事实。
偏偏她白日里还要克制着这种情绪,不叫谢玦察觉出来,徒增伤感。
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了皇兄原本的计划。
深夜漆黑一片,宫人们早已安歇,四周便更是安静。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谢卿琬听到雨声,越发瑟缩在被窝里抱紧了自己。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难过。
或许是怀孕后天然的情绪敏感,她莫名生起了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
谢卿琬下意识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那里已经有了轻微的弧度,只是现在穿着外衣时尚还看不出来。
那里面装着的是她和皇兄的孩子。
她隐约有了一种安慰,无论怎样,她的孩子是只属于她的,从它诞生之际,他们血脉相连,安危与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彼此。
若是这个孩子能有几分像皇兄就更好了,她在心里默默地想。
这样,即便日后皇兄不再只属于她,她也能从孩子身上,获得几分慰籍。
她年幼皇兄几岁,未尝见过皇兄稚嫩孩童时期的样子,皇兄却经历过她的牙牙学语,每一次稚拙与成长,细想起来,其实有些不公平。
但她可以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去看见那些她未曾参与过的时光。
这般想着,谢卿琬心头的阴霾也消散了一些,唇角久违地勾起了轻微的弧度,伴着细细的雨声,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
血,满手都是血。
谢卿琬连退三步,惊魂不定地靠在墙边的时候,才发觉手上的血并不是自己的。
她愣愣地看着前方,前一刻还挡在她前面试图保护她的人已经被利刃穿心,重重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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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温家派出来的,负责保护她的家丁,他温热的血飞溅到她的脸上,顺着她白皙的皮肤,流下狰狞的痕迹。
倒下的尸体在她前方甚至铺就了一条路,不远处弥漫着滚滚黑烟,有人浇上桐油,放火点燃,试图烧毁一切。
谢卿琬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不会死,在绝望之中,她甚至忘了哭泣。
后来,她的眼幕中出现一个人,那个人一身黑色外袍,步伐不急不缓,与周边凝重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谢卿琬双手环臂,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直到来者的脸清晰地映入她的双眼,她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是你!?”
……
谢卿琬大口大口地喘气,从睡梦中惊醒时,背后的衣裳已经彻底湿了。
在梦中,她即将被谢少虞掳走之际,也曾奋力挣扎,可惜却无济于事,只能发泄般地咬着他的肩膀。
谢少虞这时还不忘在她的耳边威胁:“你大可以随便咬,但你以为你以后还有机会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