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当时死活不肯说孩子的生父是谁,感情是袒护着谢玦,怕他去找麻烦?
元公子是真的彻底坐不住了,就是冒着被谢玦抓住的风险,他也要当面质问他,到底是和居心。
想到此处,元公子眼神阴戾,狠狠捏碎了手上的瓷盏。
……
经过彻夜不休的赶路,元公子终于抵达了京城。
他觉得再不到他就要在半路气死了。
一路上,总是有源源不断的消息从京城的方向传来,比如谢玦又和谢卿琬如何如何了,又给她送什么东西了,两人被世人艳羡等等等等。
什么玩意儿,元公子在心中骂道,世人真是瞎了眼,才会被谢玦那仿若清风霁月的外表所蒙蔽。
这就是一个大尾巴狼,不然能将他的娇娇妹妹吃得渣都不剩?
皇宫守卫严密,但元公子到底作为叛党之首多年,还是有几分实力,虽然费了几番周折,却还是成功潜入了进去——当然,也可能是谢玦请君入瓮的计谋。
但他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现在很想杀人,感觉自己简直就要一点就炸了。
元公子先是试图在偌大的皇宫中找到谢卿琬的影子,可惜运气不好,并没有看见。
直到他在某处听见有婴儿的啼哭,才循着声慢慢接近。
元公子不动声色地移到了轩窗边,透过窗棂的花格,他看见了睡在窗边小床上的婴孩——身上盖着柔软的锦被,睡颜恬静,年纪虽小,但两扇睫毛又长又翘,已经可以预见到这个孩子长大后会有一双漂亮的眼睛。
他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点倒是随了他妹妹。
但很快,他又有种没来由的气恼,谢玦是怎么看孩子的,就这么将孩子一个人扔在小床上吗,没人在四周保护?这安保疏漏得连他都可以随意接近了,若今天来的是别有用心之人,后果不堪想象。
谢玦真是不配做他妹妹孩子的父亲。
正在此时,元公子听见了两道渐进的脚步声自室内传来,连忙从窗棂边移开了身子,侧着躲在了窗边的外墙上。
是两个宫女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负责看顾孩子的:“先前,我还只当小主子只是陛下的外甥呢,却未想,居然是陛下亲子。”
“是啊,陛下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谁知居然不声不响干了件大事,你说,陛下以后是小主子的皇舅还是皇父?是各论各的还是……”另一个宫女附和。
“你傻呀,陛下是什么人,就不能全要么,既是舅舅,也是爹爹。”先说话的那个宫女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说的有道理。”
两人的对话以这句话作为了结,但躲在一旁听墙角的元公子可就不淡定了。
谢玦什么意思?拱了他妹妹也就算了,如今居然连舅舅的名号都要抢?他还有什么是不能被他抢走的,江山也是,妹妹也是,如今连外甥都不放过。
元公子如今觉着自己没被气死都是得亏了他心态好。
就在他站在菱花窗外,暗自思索着要如何进行下一步动作,也好让谢玦知道他的厉害,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声,传入了他的耳朵。
“灵璧今日睡得可好?”
“回殿下,小主子睡得正香,一直没闹过呢。”是宫女在答话。
元公子眼皮一跳,再次从窗棂处朝内看去,果不其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靓影。
只是,他尚还没有来得及激动,便有一个讨厌的影子跟了上来。
谢玦自然而然地从谢卿琬的背后走到她的身侧,一手揽住她的腰,一边低声问:“今日感觉如何?”
谢卿琬笑了笑:“嗯,好多了,昨日还有些食不下咽,今日喝了顾太医开的药膳,便好多了?”
食不下咽?元公子的耳朵竖了竖,恨不得都快贴到墙上去了。
她是生病了?谢玦怎么照顾她的,不会照顾人就将人交给他。
谢玦却是蹙起了眉:“听起来要比你怀灵璧时还要难过许多。”
他一边说着,一边以揽在她腰上的手轻轻抚摸起了她的小腹:“这次我从头到尾都会陪在你的身边,若是有什么不适的,千万不要忍耐,要及时告知太医,与我说。”
他凝视着她:“琬琬,你要记得,在你和孩子之间,你永远是最重要的,无论做多少次选择,我都只会选择你。”
“所以,即使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也务必要先保重好自己。”
谢卿琬轻嗯了一声,以额顶的绒绒青丝,去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