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回家的那个暑假。
家里有外人,她花了一个小时纠结穿什么衣服合适。长裤没什么特色,裙子有点太刻意,短裤又会露出大腿。
凌霰突然上楼敲她的门:“小鬼,今天爸妈不在家,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和你浔安哥钓鱼就不带你了。”
“来了来了!”凌霜随便找了条裙子套上,踩着拖鞋出来。
天气很好,二楼视野开阔。
凌霰和周浔安正在整理渔具,凌霰不小心碰翻了水杯,周浔安的白色t恤打湿大半。
凌霰随手从沙发上扯过一件衣服丢给他:“穿我的吧。”
凌霜定在台阶上,不敢往下走也不敢动,她的视线不停往下偷瞄——
男生衣摆一掀,露出肌肉流畅的背脊线,和那种健身房里特地练习出来的肌肉有所区别,他的背带着少年特有的青涩与蓬勃。
她看呆了,心脏怦怦乱跳,手机“咚”地掉落在地。
周浔安听到动静,抬头,笑了声:“小霜同学,早上好。”
完了,她刚刚算不算偷窥?
他有发现吗?
凌霜做贼心虚,耳朵滚烫,下楼时心不在焉,踩空台阶,摔了下来。
去医院的路上,周浔安开车,林霰碎碎念:“凌小霜,你蠢不蠢啊,下楼还能摔着?要弄伤脚,看你以后还怎么跳舞。”
凌霜既羞耻又害怕,全程低着头,眼泪汪汪。
“凌霰,你少说两句,”周浔安瞥了眼车内后视镜,同凌霜说,“小霜同学,别听你哥瞎说,只是几级台阶,不会影响你跳舞。”
“周浔安,她到底是你妹妹,还是我妹妹啊?”
周浔安淡笑:“你那么凶,我替你哄哄。”
梦境最后,他又喊了她一声小霜同学。
凌霜猛的惊醒——
一抬眉,见徐司前睁着一双淬毒似的眼睛凝视她。
13
“小警察,你照顾了我一整晚?”他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依旧轻浮。
“不是照顾,是看守。”凌霜站起来,冷淡应道,“你要是身体不难受,就起来跟我回传唤室。”
*
半个小时后,徐司前手机进了通电话。
“老徐,我到了,你人在哪。”宋渠问。
“南城警局。”凌霜替他讲完,冷漠掐断电话。
宋渠听完眉头直皱,肯定又是第二人格闯下的祸。以前这小子出来,顶多惹点小乱子,现在直接把自己送进警局了。
他这心理医生快成保姆了。
宋渠匆匆赶到警局,又是出具从医资格证书,又是声泪俱下地编造故事:“徐司前小时候受过一些非人虐待,他爸天天打他,断了一排肋骨,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创伤,他碰到暴雨天气就会有点暴躁……”
他还把自己的问诊记录拿了出来。
总之就是徐司前有病。
赵小光将信将疑,凌霜全程沉默。
“警察同志,我会带他回去好好治疗的。”宋渠嘴皮都快念破了。
凌霜依旧不为所动:“他在清醒的情况,私自盗窃警方资料。”
宋渠继续解释:“他吧,时而清醒,时而疯,肯定是没有控制住自己。”
“其实就是……这里有病。”宋渠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
徐司前确实没有实质性地盗窃到具体资料,她思考一会儿同意他们走,当然临走前不忘警告:“姓徐的,下次别让我再抓到你。”
徐司前已经坐上了车,又回头说:“小警察,不想在这里见面,私人电话报一下。下次,我换个地方约你。”
九点零三分。
初伏第九天,夜晚依旧闷热。
吵了几个小时的广场舞终于偃旗息鼓,老头老太相继续散步回家。
路灯昏黄,略显陈旧。人从灯柱下经过,影子被拉伸到最长,再弹簧似的缩回去变成一个点,循环往复。
“咚——咚——”
“咚咚咚——”一阵阵闷响从远处传来。
一位大爷停下脚步,好奇问:“这是什么声音?”
“估计是谁家在剁饺子馅。”一位大妈打着哈欠回答。
大爷细细分辨,确实像剁肉声,但应该不是剁饺子馅,而是剁骨头,比如猪大腿骨,他买菜时听过类似声音。
大半夜剁骨头炖汤?这种还真不多见。各家有各家的活法,他也没空管这档子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