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能记得啊?”
凌霜换了个话题问:“你在这家装修的时候都是几点来,几点走?”
“那时候是夏天,我都是早上七点钟到,晚上四点钟走。”
“你这些工具都带走吗?”
“一般不带,太沉了,我都等到结束去打扫卫生时才拿走。”
凌霜将拿锤子装进袋子里说:“这个我们要带回去调查。”
王强同意。
凌霜回到队里,直奔法医室找秦萧。
这把锤子和刘越颅骨伤痕处的凹陷对比吻合。
秦萧用鲁米诺试剂对其检测时,发现它反射蓝光。
“它曾经沾过血迹。”秦萧说。
凌霜点头说:“这很可能就是凶器。”
“还需要dna对比论证,我送去老杨那里试试。”
凌霜叹气道:“如果真是刘越的血液,dna不一定能提取出来,时间过去太久了。”
时间可以抹平很多东西,尸体变枯骨,证据化灰尘。
有些陈年旧案结案时,凶手早已过上了新生活。
她在走神的片刻里,想到了凌霰。那个凶手已经逍遥在外九年了。
秦萧拍了拍她肩膀,鼓励道:“只是试试,如果对比不出来,结合旁的信息甄别,也能论证它是凶器,破案不是只靠它,回去休息吧。”
秦萧说得不错,还得再找别的证据。
凌霜推门出去,长长吐了口气。
晚上九点多,夜风微冷,她打了个寒颤,从台阶上下去。
香樟树底,站着个男人,定睛一看是徐司前——
他穿着黑色冲锋衣外套,左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右手提着个塑料袋,一双长腿格外醒目。
晚风吹散着他额间短发,地灯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俊逸无双。
四目相对,凌霜心口猛地一窒。
“凌霜。”他叫她。
“你怎么还没走?”凌霜走近,满脸疑惑地问。
“我在等你。”他神色淡淡,语气温柔。
“等我做什么?”凌霜问。
“聊聊凌霰案。”他声音不大,但就是勾人。
在揣摩人心这件事情上,徐司前绝对算得上个中翘楚。
他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她说:“去我车里坐会儿,边吃边聊。”
“我不饿。”凌霜背着手道。
“那就陪我吃点。”徐司前从树底走出,整张脸变得清晰。
塑料袋里放着一盒芒果蛋挞,这是她最喜欢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