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说。
“徐司前!你这是袭警!”她气恼地站起来准备要和他打架。
但是丝质床单太滑,她刚醒,身体平衡没那么稳,摇摇晃晃栽下来。
徐司前伸手搂她,被凌霜扯住衣服,双双倒在被子上。
“你还不承认,你刚刚明明就是想亲我。”她主动戳破窗户纸。
太近了,他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甜腻、温柔,像是椰奶的味道,非常迷人。
凌霜也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
不是平常那种香水,而是清淡的薄荷和苦艾。这是周浔安独有的味道,她有点贪恋,有点痴迷,有点不清醒,心脏好像在一点点融化。她今晚有私心,很重的私心。概因他那句不介意做替身。
凌霜仰着脸,问:“喂,你到底亲不亲啦,给个痛快,这样好难受。”
他撑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接着低头,鼻尖轻轻抵上来触碰。呼吸好烫,凌霜下意识想别开脸,他咬住她的唇瓣,阻止她逃跑,深深吻下来。
各种画面交织在一起,虚虚浮浮,她脑袋懵着,只觉得和她接吻的是周浔安。
“可以了吗?”他略停下来,贴着她的唇瓣说话。
凌霜眼角微红,她喘着气说:“徐司前,你这回真的袭警了。”
他低笑一声重新吻下来:“接受逮捕。警察同志,请问,袭击嘴唇判几年?”
“起码十年。”凌霜胡乱说。
“那舌头呢?”他又问。
“无期徒刑。”她又胡编乱造。
“划算。”他继续吻她。
后来,凌霜回忆起初吻,依旧是薄荷味的。那天晚上,她就像一只狂吸薄荷的猫。
半夜,徐司前手机进了一条消息:听说你最近在南城。
他回:是。
对方又发来一条消息:我警告过你,让你不要接近凌霰家人,不要查凌霰案,这样你和她都会陷入危险。你应该知道周浔安已经死了。
徐司前没回信息,把那串号码拉黑了。
是啊,周浔安已死。
他只能是徐司前,可徐司前为什么不能爱凌霜?
第二天早上,凌霜到队里。
赵小光一眼看出不对劲:“老大,你嘴唇怎么有点肿啊?”
“蚊子叮的。”凌霜说。
嗯,好大一只蚊子,身高189,体重76kg,不仅叮了她的嘴唇,还叮了她的舌头。
46
八点钟,队里准时召开案情分析会。
秦萧最先汇报:“死者年龄在24岁到26岁之间,男性,身高在178_180,体脂较低,有健身习惯。dna信息不在数据库中,头颅缺失,身份没法确定。死亡时间为五天前的下午或者晚上。”
他说着,放大两张图片:“死者的左手胼胝很厚,剥除皮肉后,发现他的左腿曾经出现过粉碎骨折,左侧胸骨、长骨存在骨折,骨痂已经愈合,时间在三年以上。”
凌霜补充道:“大面积骨折可能是车祸导致,这是很重要的信息。”
秦萧点头又说:“死者肤色存在色差,手臂和小腿都有太阳暴晒过的痕迹,可以看出他平常的工作、运动多在户外,尤其是后背有晒伤痕迹。”
凌霜在白板上写下一系列关键信息。
赵小光问:“能确定凶器是什么吗?”
秦萧:“目前我给不了准确对照物,颈部切口非常平整,像刀又不是刀。”
凌霜接过话说:“凶器我倾向于质地紧实的细线,比如特殊处理过的风筝线、钓鱼线。”
“细线怎么杀人?这可是割头,还有骨头的。”赵小光有点难以置信。
凌霜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线,让王嘉怡牵着一头,又拿来一根香蕉做示范。
众人很快发现,线可以切割香蕉,而且切口非常平整,和刀片切无疑。
凌霜将东西放下,继续说:“我手上力量有限,但只要辅助一些提速工具,撞速度足够,线瞬时压强会很大,要一瞬间割掉死者的脑袋也不是不可能。”
王嘉怡满脸崇拜地看着凌霜,她就想不到这点,她继续问:“割头这种残忍的手段,凶手的动机会不会是复仇?”
凌霜说:“可能不单单是为了复仇,割掉头颅可以迅速模糊掉一个人的身份信息,这样会增加查证难度。”
“凶手还挺聪明,”王嘉怡小声嘟囔,“肯定是是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