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模糊:“可我不想你看到这样的我。”
凌霜根本不听,她扶着他往里走,“宋医生说你这时候容易晕倒,倒在地上太危险。”
她将他扶到床边,暴雨声混合着雷声愈发轰鸣刺耳。徐司前意识混沌,额头被汗水浸透。
凌霜拧来毛巾,替他把脸上的汗水一点点擦拭干净。
她看着他身体痉挛扭曲,看着他表情痛苦,不觉得害怕,只觉得难受,还有一丁点心疼。
她像白天在船上那样,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样做,大概是想借此给他点力量……
二十分钟后,徐司前终于平静下来。
雷声渐渐低下去,暴雨转小……
他睁开眼睛,看到凌霜深情款款地守在身边,禁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徐司前,这次是你赢了,对吗?”
女孩眼中的期待太过明显,瞳仁像是发光的琥珀。他好喜欢她。
徐司前吞咽嗓子,哑声说:“嗯,是啊,我赢了。”
“那祝贺你战胜了自己,”凌霜起身说,“那我回去了,明天还要继续查案,你早点休息。”
“抱一下再走,好吗?”他轻轻扯住她的衣角,低声询问。
凌霜转身——
她看到他头发上未干的汗珠和病态发红的脸颊,像只生病的小狗。
她忽然心软,俯身下来,轻轻抱住他说:“晚安,徐司前先生。”
“凌霜,你喜不喜欢我?”他在她耳侧说话。
“嗯。”她坦然面对。
他哽咽着松开她说:“回去睡觉吧,晚安。”
50
台城一夜秋雨,今早气温骤降。
凌霜裹紧外套在楼下等徐司前。
风很大,空气湿冷,天空呈灰蓝色,远处海岸线惨白,脚底大理石台阶上粘着一堆湿哒哒的银杏叶,皮靴踩上去有些滑。
凌霜左等右等,觉得有些奇怪。几天相处下来,徐司前作息稳定,而且非常守时,早上都是他等她。
她给他打去电话——
男人刚醒,声音有些瓮:“早安,凌警官。”他自觉咽下对她的昵称。
“怎么还没起床?还是不舒服吗?”凌霜自己都没发现,她同徐司前讲话的语气有多温柔。
徐司前知道,凌霜在关心他。只可惜,这份温柔并不是给他的,而是给另一个徐司前的,她喜欢的也是另一个他。
他有点难过,有点吃醋,还有点贪婪,最后可怜兮兮地说:“嗯,是有点不舒服。”
既然凌霜喜欢那个徐司前,在乎那个徐司前,他就演他好了……只要亲吻的是他,拥抱的是他就行。
“那我先去警局,你晚点再过来。”凌霜说完要挂电话。
徐司前立刻说:“不用,我马上下来。”
几分钟后,男人迈着长腿从楼梯上下来。黑衬衫、黑西裤、黑领带,明明和昨天一样的打扮,凌霜就是感觉他今天的气质有些不一样,似乎是发型变了?
她下意识盯着他看——
徐司前走至面前,十分自然地牵住她的手,说:“走吧,去查案。”
这俩人,一个帅,一个美,引得路过的人频频侧目。
凌霜有些害羞,想把手抽走,却被他握着手指塞进西裤口袋:“冰冷的,给你捂捂。”
他手上力气很大,凌霜不好挣脱。
“嗳,能不能松开?”她小声说。
徐司前看到她脸蛋微红,知道她不好意思,故意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你昨晚抱过我,也说过喜欢我,今天手都不给牵吗?”
他将她的手指蜷在一起,大手包裹上去,捏小包子似的团在手心里,笑道:“好可爱。”
凌霜耳根泛热,昨晚只有他们两个人,现在外面好多人……
到卖早饭的摊子那里,他终于松开她,点了几样早饭与她围桌对坐。
台城地理位置偏南,花卷里塞的都是糖。
凌霜吃一口,皱起眉头说:“好甜。”
徐司前自觉把手里的油条换给她,接着将她咬过的花卷吃掉。
凌霜觉得和异性同吃一样东西,是十分暧昧的事情,甚至比接吻更亲密。
她只看过爸爸吃妈妈的剩饭,他们是夫妻,做这些事亲昵自然。
可她和徐司前并不是夫妻……她喉头发紧,脸颊立刻腾起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