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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谈过恋爱,但知道这是只有情侣间才可以有的触碰,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排斥。
梁佑宁立刻慌乱推他:“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他看到她脸红了——
骨刺梅的颜色,粉粉嫩嫩。
他那阴暗冰冷的心,因为这抹红,变得柔软起来。
他在她身旁躺下,顺带将她扯进被窝,说:“今晚我住在这里。”
“梁轶之,你这样,我很害怕,你能不能别这样……”她低声哭起来,眼泪和清莱夏天的雨水一样,透明潮湿。
他喜欢清莱的雨,那些暴雨可以将门口石块上残留的血迹清洗干净,将那些令人作呕的味道带走。
长大后,他成为那些血迹的制造者,麻木冰冷。
清莱下不下雨,他从不关心。
可是他现在喜欢她抽抽噎噎的模样,仿佛他也能把自己的灵魂平铺在地,任她冲刷、洗涤……
在那个短暂的片刻里,他希望自己可以变得干净。
梁轶之松开她说:“你讲一个故事,我就走。”
梁佑宁有些不信,可他到底没有真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
她点头,翻开书页,给他讲了王尔德的《快乐的王子》。
快乐王子有铅做的心脏,是一尊雕塑,故事的结尾他被丢进了熔炉,唯一的圆满是燕子曾问他:“我能亲吻你的脸庞吗?
梁轶之在她说到这句话时,坐了起来。虽然是故事里的台词,他却当了真。
他拧过她的脸颊,一点点贴近她的唇瓣。
事出突然,梁佑宁竟然忘了躲避,她轻颤着睫毛闭上眼睛。
“怎么不躲我?愿意让我亲?”他轻笑一声,温热的气息落在她唇瓣上。
梁佑宁窘迫地别开视线。
梁轶之松开她,站起来,说:“晚安,我的好妹妹。”
梁佑宁在他走后,烧红了耳朵,心脏也跳得很乱。
事情从他说他们不是亲兄妹那天开始,一点点变化……
她想到梁轶之那句话:我们家没有好人,你也不是。
她也该被丢进熔炉,被火炼化。
他刚刚是不是也发现了?
*
凌霜和周浔安因为蹲守朱昊,一夜没睡。
早上五点,任务结束。
回家也睡不了多久,凌霜索性把车开回队里。
天还没亮,凌霜有点困,摸了支烟塞进嘴里,正要点火,被周浔安伸手夺走了打火机。
“哎呀,就一根,我提提神。”她抗议。
“别抽烟,睡一会儿比尼古丁有用。”
凌霜朝他比了一根手指,撒娇:“我就抽一根烟行不?心里痒的难受。”
“撒娇不顶用。”他笑着拒绝。
凌霜撅着嘴哼了哼,伸手要抢打火机,周浔安却先她一步将驾驶室的座椅放倒了。
“喂!”
“睡觉。”他从后排座椅上扯过来一张薄毯丢给她。
“不睡啦!我一会儿要开会呢。”她欲坐起,又被他摁下。
“我定闹钟叫你。”
凌霜闭上眼睛,气鼓鼓地说:“周浔安,你这么严格,好像我爸爸。”
他不气反笑:“这回好歹是个男的了。”
凌霜又开始给他科普:“冬天车里开空调睡觉,容易一氧化碳中毒的。”
周浔安把车窗降下一道小缝,让内外空气流动。
风很清冽,凌霜终于不再抵抗,乖乖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偏头看他,一双眼睛水盈盈的泛着光:“浔安哥,你这样冷不冷啊?”
“你还知道关心人?”他抬了抬眉梢,声音很好听。
“我怎么不知道关心人了?”她把毛毯打开,想分一半给他。
只可惜,这毯子太小,根本盖不过来。
“不用管我,你自己盖就好。”周浔安在黑暗中低声说。
“那哪行啊?总不能我睡觉,让你受冻吧,这不公平。”凌霜嘟囔。
“那要怎样?”他问。
“山人自有妙计!”凌霜笑着,起身,穿过汽车中控,爬到副驾驶,钻进他怀里窝住。
周浔安只觉得怀里钻进来一只柔软的雏鸟,带着阳光和百合花的味道,很温暖。
“这样睡就行。”她边调皮地说话边整理毛毯,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