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接过,他一边喝,一边用余光偷偷看应宁,等他皱着眉头喝完,又轻声嘟囔一句,“好苦,也没块糖的。”
“有有有,在厨房,我去拿。”周婶儿忙去了厨房。
应宁听到了,其实她口袋里有块糖,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给他,这时候谢峥凑过来看她手里那本国家地理杂志,继续讨论刚刚的话题。
“欸,妞妞,德国明斯特你去没去过?我在那地骑了三天三夜的自行车。”
“哦……我……”应宁想着周婶儿去拿糖了,也就没再管他。
谢陆言的睫毛微微低垂,隐约间在轻微抖动着,他一个人孤独地站在那,轻轻把碗放下,也没等周婶儿回来,便悄然离开了。
等他走后,应宁抬起头,看着桌子的上那只空碗,忽然有点心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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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谢陆言从奶奶家出来后也没去公司,他让谭叔给阿坤打了个电话。
那会儿天挺晚的,孟子坤正在工体喝酒,听说他要过来,还挺意外,这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啊,“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
谢陆言也没说什么,到了也不说话,眼镜摘下放到一边,袖子挽到手肘,就开始喝酒。
一杯又一杯地往下灌,喝的脸色潮&039;红,身上密密麻麻都是汗,连白衬衫都塌在后背上,紧贴着皮肉。
喝醉了,单手撑着太阳穴,倦懒地靠在沙发闭目养神,一动不动的。
还别说,真有点禁欲总裁那意思了,看着挺性感的。
这地他不常来,好多美女瞧他眼生,过去要撩他,被孟子坤全给轰走了。
问他怎么了。
他说难受。
“哪难受啊?”
他闭着眼睛哼哼笑了两声,也不说话。
给人心里瞧着这叫一个酸溜溜。
其实他不说孟子坤也知道他为什么难受,就他那铁石心肠的德行,还有谁能有本事让他难受了?
孟子坤寻思好人做到底吧,转天一早就晃荡着来了协和。
他也不给人医生添麻烦,等应宁上午忙完,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舔着大脸凑了过去。
“真的,喝的哇哇吐,又什么也吃不下,吐的都是胃酸,给难受的啊,可怜死了。”
孟子坤对天发誓,应宁低头吃着凉皮,默默听着。
“惨呐,打小就是个病秧子,这身子好不容易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