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就把那只古董盒子塞到了应宁怀里。
“到时候你给闻老太太。”
他自己则另外准备了一樽玉雕摆件,代表谢家。
应宁摸着怀里漂亮的小盒子,不禁羡慕起了奶奶们之间的友谊来。
她今天穿了件橘黄色的针织连衣裙,头发散下来,戴着一款同色系的格子发箍,脚上踩着一双平底的玛丽珍鞋,整个人温柔的像是秋日里的小太阳。
难得她还主动化了淡妆,脸颊一抹水蜜桃色的红晕,是她特地扑的一点点腮红。
自然不做作,谢陆言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车子往西郊开去。
很多年没回来了,园子里的景致依旧没什么变化,还和多年前一样,只是曾经最为显赫的谢家,如今已是人去楼空,徒留一片寂寥。
自从谢爷爷离世后,奶奶最先搬走了,然后是谭韵泠,之后谢家人陆续全部搬出了园子,仆人也被一一遣散。
一开始,管家还不愿意离开,守着谢老爷子的遗物日复一日地照料旧宅,可后来随着时间流逝,连管家也回了老家,这里便彻底成为了一个无人居住的空宅。
车子缓缓驶过,左拐便来到了谢家的门前。
熟悉的小道、路牌依旧历历在目,然而里面已不再是昔日的欢声笑语,只剩下两栋空空的小楼,即使有佣人定期过来打扫,也无法掩盖这里的荒凉与冷清。
车子没作停留,缓缓从谢家门前驶过,应宁忍不住回头去看。
那条路,她每日走过,上学,放学,砌的整整齐齐的青石鹅卵,谁家窗前的雁,绕了檐,留恋春色,忘了南飞。
她鼻子一酸,回过头来,忍不住看向阿言。
谢陆言却始终闭目养神,仿佛对窗外的一切视而不见,没有看向谢家一眼,也没有一丝表情。
可是应宁又怎么感受不到他的难过呢?即使他装得再若无其事。
她捏了捏他的手,轻声问道:“回去看看吗?”
谢陆言听后,眼皮也没抬一下,淡淡说:“不了,没时间。”
“再说,也没什么好看的。”
坐在前面的谭叔听到阿言少爷的话,心中也不禁感到一阵难受。
他也算是谢家的老人了,又怎么听不出阿言少爷心中的痛苦和无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