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冲去,就要往下跳。
“妈!——妈!”千钧一发之际,谢陆言飞扑过去,紧紧将她搂入怀中。
那一刻,他与几乎崩溃的谭韵泠一同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乞求:“妈,求求您,别再逼我了,别再逼我了……”
那时候,应宁和小楼阿坤拼了命地跑到天台上,三人齐力将谭韵泠拽回安全地带。
谭韵泠情绪本已极度波动,一见应宁,便当即昏厥过去。
奶奶历经紧急救治,脱离了危险,被转移至楼上重症监护室,而谭韵泠则被安排在楼下的私人病房内休养。
谭韵泠苏醒后,状态极度恶化,她坚决抵制任何医疗措施,并自行拔除了手背上的输液针,拒食拒水,甚至不看谢陆言一眼,只是闭着眼睛,不断流泪。
医生无奈之下,只得给她注射一针镇静剂,强行继续为她输液治疗。
谢陆言就那么枯坐在一旁,面容憔悴,目光空洞地盯着她。
药劲儿一过,谭韵泠再次醒来,挣扎着又要去拔针头,这时候,
谢陆言终于妥协了,他叫来大力,面无表情地吩咐道:“把司机交给警察。”
说完,他就像丢了魂魄似的起身往外走。
就在门口,正好碰上从楼上飞奔而下的应宁,她一直在楼上陪着奶奶,高兴地告诉他奶奶醒了,“奶奶正找你呢,阿言。”
谢陆言恍恍惚惚地看了一眼应宁,红肿的眼睛吓得应宁一愣,“阿言,你怎么了?”
她下意识往病房里看了一眼,轻声问:“阿姨怎么样了?我刚才问医生,说她没事了……”
谢陆言苦笑了一声,眼角似乎闪着泪光,依旧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应宁赶紧跟上,“奶奶心梗,现在一点刺激都受不了,得让她心情平和,阿言,到了奶奶面前,先不要提大哥的事情,好吗。”
这话让谢陆言的脚步停了停,他恍恍惚惚地上了楼,大力紧跟着劝:“老太太现在这样,交出司机后,怕是……不然我暗中操作一下,好歹给老太太留个念想?”
谢陆言没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不必了……”
大力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推开监护室的门,奶奶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谢国檠跪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像是刚刚痛哭过,谢淑白则搀扶着谢国安站在旁边。
见谢陆言进来,谢淑白立刻开到他面前,“小四,你来了……”
奶奶艰难地地摆了摆手,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她和谢陆言。
谢国檠走时,紧张地瞥了谢陆言一眼。
门一关上,老太太便伸出颤巍巍的手,想拉住谢陆言。
谢陆言慢慢地把手递过去。
握住了奶奶的手。
仿佛这一握,就握住了整个家族的纠葛与自己的无尽挣扎。
“阿言……奶奶从没求过你什么,但这次……你能不能……能不能饶过你四叔这一次?奶奶求你……”
她的手在微微颤抖着,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为留住这一刻的恳求。
这份沉重的请求,更像是一位老人对家族最后的守护与期盼。
谢陆言没出声,只是静静地望着奶奶,望了好一会儿,委屈的像个孩子一样,眼泪默默地、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转身离开时,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所有的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无言的背影,悄悄地带出了病房。
走廊上,大力急切地等候着,一见他迈步而出,连忙追问:“言哥,您要去哪儿?司机还交不交?”
见他拿起车钥匙要走,大力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出什么意外,赶紧去医生办公室找应宁小姐,并暗中吩咐人盯好车子。
然而,当应宁与小楼心急如焚地赶到停车处时,却发现车子孤零零地停在原地,车钥匙被遗弃在冰冷的地面上,谢陆言却已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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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几乎所有人出动,全北京城寻找谢陆言。
他是在监控盲区消失的。
小楼马上给程延挂了电话,让他多叫些人来,人越多越好。
人一到,大家就分好组立刻行动,小楼和应宁一队,程延领一队,坤子也带一队。
手机响个不停,是许一琳打来的,让阿坤陪她去挑婚纱。
孟子坤接了电话,嘴里不干不净地嚷嚷:“阿言不见了,我他妈哪有那闲工夫!”
那时许一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