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复杂了。应宁试图和医生出去详细讨论,但谢陆言紧紧地抱着她的胳膊,坚决不让她离开,嘴里还不断喊着“妞妞”。
阿坤看着这一幕,简直难以置信。他把胳膊搭在应宁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刚想问问阿言是否还记得他,谁知谢陆言看到阿坤触碰应宁的那一刻,突然像发狂的小豹子一样,猛地用头将阿坤顶到了地上。
“哎呦我的妈呀!”阿坤痛得直叫唤,虽然谢陆言的智商只有三岁,但他的力气可真不小。
小楼见状赶紧将阿坤拉了起来,他刚想跟应宁说句话,但看到谢陆言像小狗护食一样守护着应宁,就立刻停住了脚步。
“我勒个去!”阿坤心惊胆战地举起了双手,生怕谢陆言冲下来咬他,“不是,我真的没碰她啊!”
这也太吓人了!
应宁轻轻叹了口气,柔声说道:“没事的,大家先出去吧。他刚刚醒来,精神状态还不太稳定,让我陪着他——”
话音未落,谭韵泠猛然站起身,拳头紧握,目光凌厉地投向谢陆言,随即对身边的司机下达指令:“马上给德国的医院打电话,通知那边的医生准备好,我今晚就带阿言过去治疗。”
应宁迅速转身,如同一堵坚实的壁垒,挡在了谢陆言身前,坚决地说:“不行,他哪儿也不去。”
谭韵泠闻言,满脸错愕:“你这是什么意思?”
应宁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重复道:“我的意思是,他不会去。阿姨,请您理解,阿言哪里都不会去,他需要留在我的身边。”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勇气,“年幼时,我无力照顾阿言,不得不痛心放手,让他随您远赴德国求医。那份无奈与自责,多年来如影随形,时刻提醒着我当日的无力。但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无力保护所爱的自己,我有知识,更有能力去照顾和守护阿言。这一次,我无法再遵从您的意愿,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再让阿言感受到被遗弃的痛苦。”
谈雅冷笑插话:“你有什么本事?不过三脚猫的功夫,就妄想成为救世主吗?看看阿言现在的状况,癔症这么严重,你敢说你有十足的把握治好他吗?”
面对谈雅尖锐的质问,应宁没有丝毫动摇,她轻轻反握了握背后谢陆言紧抓着她的手,那是一种无声的慰藉,她想让他感受到,无论外界如何风雨飘摇,她都会是他最坚实的依靠。
在这一刻,她的眼中流露出无比的坚定与温柔,“我或许不是救世主,但我有专业的医学知识,有哈佛医学院的教育背景,还有艾伦·斯宾塞教授亲自指导的实践经验。我想你们也都听说过,艾伦教授是国际上公认的癔病治疗权威,在国外求学期间,我有幸师从艾伦·斯宾塞教授,辅修了心理学专业,对精神疾病的治疗有了较为深入的理解。阿言现在的情况的确复杂,但我相信,通过科学的治疗和不懈的努力,我们一定能够共同克服这个难关。我愿意倾尽我所学,为阿言的康复全力以赴,这是我作为他目前唯一信任的人,能做的也是必须做的。”
“而且……如果连艾伦教授的治疗方案都无法奏效,那么全球范围内恐怕也难寻更佳选择。”
谈雅闻言,一时语塞,脸上写满了惊讶。
而谈叙站在她背后,竟然露出了几分佩服的笑。
谢陆言紧紧拉着应宁的手,躲在她身后,显得有些慌张。
应宁温柔地转身,轻抚他的头,安慰道:“没事的,谁也不会带你走,放心吧。”
这时,小楼和阿坤见状,也上前劝说谭韵泠:“阿姨,咱们先出去外面谈谈吧,医生也说了,病人需要安静休息,我们先到外面再说。”
谭韵泠眼含泪水,目光紧紧锁在应宁身上,身体纹丝不动,也没有任何回应。
应宁沉默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气,首次鼓起勇气,抬头直视谭韵泠,用颤抖却坚定的声音说出了那番藏在她心底多年的话——
“阿姨,我知道您打心眼里瞧不起我,就算没有上一辈恩怨,仅从现实考虑,您也不会同意我和阿言在一起。确实,我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没有父母的庇佑,也不具备那些所谓‘圈内’看重的资源和优势。在世俗的眼光里,我与阿言之间横亘着门户之见,我是那不相称的一方。然而,我想说的是,我从未因此感到自卑过。
我也知道自己拥有什么,我拥有的是不懈努力的决心,和一双愿意为生活奋斗的双手。过去未曾开口,并非出于畏惧或自卑,而是出于对您的尊重,以及对我们之间关系的珍视。我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