盎然之际,门口的石榴花开得灿烂,两位老人站在花下,泪湿衣襟。
车子驶出胡同,渐行渐远。应宁的思绪回到了两年前,第一次回到北京的时候,同样是这样一个美好的季节,桃花灼灼,她提着糕点去看望奶奶。
应宁和小溪溪坐在车的后座上,小溪溪在儿童座椅里安静地睡着,应宁努力抑制住眼中的泪水,温柔地抚摸着宝宝的脸颊。
谢陆言戴着一副无框眼镜,透过后视镜,看向应宁。
他温柔地喊了声“老婆。”
应宁擦去眼角的泪水,抬起头勉强一笑:“怎么了?”
“开心点呢。”谢陆言对着后视镜,向她做了个飞吻。
应宁这才笑了起来。
他们提前预订了机票,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是为了不让任何人来送他们。
然而,小楼还是匆匆赶到了机场。
他向来是最操心的那个,原本前几日他也该离开的,却因应宁生产、坤子成婚,自己的行程一再推迟。
“就这样吧,我明天先充当个伴郎,坤子那个蠢货我实在放心不下。”
应宁让溪溪跟小楼道别。
小楼抱着她,轻声说道:“以后学说话了,第一个要叫干爹哟。”
溪溪眨了眨眼睛,嗯嗯地应了两声,把几个人都逗乐了。
这一次的离开,与上次截然不同。
登上飞机后,谢陆言小心翼翼地把宝宝抱在怀中,应宁轻轻靠在他肩头,一家三口在头等舱落座,无比温馨。
飞机直上云霄,向着全新的生活启航。
小楼站在外面,嘴里叼着根烟,一架飞机飞过,他抬起手,向着夜空无声挥了挥手。
然后转身,潇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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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
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
市集上人头攒动,喧闹声此起彼伏,一片熙熙攘攘的繁荣景象。
谢陆言一大早就穿梭在热闹的市场中,精心挑选着新鲜的食材。
买完菜后,他便开车回家,火速为应宁准备午餐。
十二点刚过,他便带着香喷喷的便当,来到了药堂。
刚抵达药堂门口,便听到一声响亮的“言哥”。
大力正悠然地站在柜台旁,脸上挂着标志性憨笑,和谢陆言打了个招呼。
芝芝原本正与大力闲聊得火热,一看到谢陆言的身影,立刻挺直了腰杆,假装忙碌起来。
这几年时间里,药堂的发展蒸蒸日上,不仅在镇上又开了两家药房,还招募了十几名伙计。
楼上的诊所规模也不断扩大,聘请了更多医术精湛的医生。
应宁当了妈妈,要照顾女儿,出诊的次数就少了很多,一周只出诊两次。
“偷懒呢?”谢陆言调侃一声,拎着饭盒往屋里走。
“言哥,哪有啊!芝芝身子不大舒服,我陪着说会儿话,嘿嘿,我这就去干活儿。”大力急忙为自己辩解。
谢陆言说道:“要是不舒服就回家歇着,不差这一会儿工夫。”
说完,他便伸手招呼另一个小姑娘过来接替芝芝的岗位。
谢陆言上了二楼。
到应宁的诊室门口,刚准备抬手敲门,却忽然听到诊室里传来一阵低沉而压抑的呻&039;吟声。
“哎呀,啊啊,嗯……”
谢陆言心头猛地一惊,毫不犹豫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只见白色的帘子后面,应明辉赤&039;裸着上身趴在治疗床上,那宽厚的背上一片通红,旁边放置着一瓶红花油,应宁正手持刮痧板,全神贯注地为他进行着治疗。
应宁闻声抬起头,脸上满是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饭。”谢陆言瞪着应明辉,气呼呼地说。
“那你去外面等会我,我还没忙完呢。”
谢陆言随即被应宁无情请了出去。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应明辉终于离开。
走之前还神清气爽地看了谢陆言一眼。
谢陆言立刻撩开帘子钻了进来,他对着应宁抱怨,“老婆,你以后别亲自给人做刮痧了,多辛苦啊,我不想你这么辛苦。”
应宁洗手消毒后,把白大褂脱下,走到他身旁,揉了揉他的肩膀,一眼戳穿他的小心思。
“都是当爸爸的人了,还这么小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