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盘锦。
这个城市看起来就是一座普通的东北小城,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看起来更冷一些,这个季节,这整座城市都显得冷飕飕的,到处都是寒霜。
城市也没多少行人,我和铁头下来之后,在车站附近找了个饭店,准备先去吃饭,顺便找找老孔所说的那个大仙儿的消息。
车站附近的饭店,一般龙蛇混杂,有很多人,能听到很多口舌。
刚坐下,我就看到旁边一个愁眉苦脸的妇人,抱着一个孩子,一边吃饭一边掩面哭泣,还得不停的哄怀中的孩子。
铁头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当然会意,这时候就是上去捞口舌的好时机,话说回来,早些年,我曾爷爷那辈儿的老辈子,在外面行走憋宝,就需要捞口舌。
所以他那本宝药偏方里写了不少这种技巧。
其实这玩意儿说起来也就是望闻问切那一套,我看这个愁眉苦脸的妇人,脸颊上有一层淡淡的黑气,顿时明了。
她肯定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于是,我和铁头两个人干脆就坐到了这妇人身边。
这个妇人三十岁左右年纪,怀里的孩子两三岁,面无菜色,看起来蔫兮兮的,很有可能是吃了什么东西吃坏了身子,也可能是被脏东西迷上了。
所谓的脏东西迷上了,就是小孩儿中了邪。
那妇人一边吃饭,一边哄自己怀中的孩子。
我咳嗽一声,站起来看了看,拱手道:“这位大姐,你家的孩子,是不是惊悸症,晚上睡不着觉啊?”
那大姐本是愁眉苦脸的面也吃不下,这时候呆住,筷子啪塔一声掉桌上,看向我:“大兄弟,你咋知道啊?”
铁头笑道:“大姐,我这兄弟专门看事儿的。”
我宽慰那大姐说:“大姐,实不相瞒,我家老爷子以前在医院祝由科干过,所以会看事儿,我看你家这娃脑门儿上有黑气,可能是被什么玩意儿缠着了。”
说着我从兜里掏出来一枚香包。
这个香包,是我在大掌柜那边拿过来的,拿出这香包在大姐那小孩儿脑门上晃了晃,顿时,一股浓烈的恶臭味散发出来。
这味道呛人,臭的我们皱鼻子。
“咳咳,这,这是啥啊,大兄弟你真会看?”那大姐激动了,站起身来盯着我。
我连忙让她坐下,并且拿出一枚丹药来,让她小孩儿吃下去,然后给她解释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我刚才拿出来的香包,其实是庙里香炉灰混合着一些中草药。
而刚才这小孩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恶气,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其实是黄皮子的尿。
黄皮子这玩意儿放屁老臭,所以它的尿也有臭味。
在迷人的时候,黄皮子就用尿去迷人眼睛,尤其是迷小孩儿。
外人是闻不出来的,但是庙里的香里有种中草药,混合着其他药材,就能让这种黄皮子尿显形。
“大姐,你先别急,你家孩子没事儿了。”
我让那大姐别着急之后,从兜里掏出符咒宝来,找了个让小孩儿能安静的草药包来,放在小孩儿的肚脐眼贴着。
做完这一切,她的小孩儿不再那么难受,安静地睡下了。
我开始套近乎,将我和铁头介绍了一下。
按照我的说法啊,我和铁头俩人都是在这边采药的采药人,采药材的。
不过呢,我家祖上会看惊悸症。
以前,医院里都有个神秘的科室,叫做祝由科。
我爹他们那一辈儿,以前就在乡里的医院干过祝由科,这个祝由科主要看的就是小儿惊悸,夜惊。
按照老辈子的说法,这种情况就是因为被不干净的东西迷住了。
因为我爹他们的缘故,所以我对小孩儿惊悸还是有点经验,毕竟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我爹当年不在医院干之后,村里有些人家里小孩儿生病还是会来找我爹看看。
介绍完了我自己,那妇人感动的不行,
在我套话之下,将她的事也说了一遍。
这妇人说,她是盘锦这边农村的,家里小孩生了病,专门来找盘锦最出名的大仙儿给看病。
铁头奇道:“大仙儿,哪位大仙儿?”
妇人说,马大仙儿。
我顿时呆住。
他祖师爷的,这么巧,那个马大仙儿不就是之前在路上害人的那个大仙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