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亮吃着芒果,模糊地说道:“那不是还有管忠吗?人家是大队的副队长,我可比不了,只是听说下水道发现的尸体,跟清水县发现的尸体差不多,都是病毒感染死亡……”
“什么?都是病毒感染?病情恶化过程一样吗?”陆望舒的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乔亮看见陆望舒反应有些大,奇怪地说道:“对啊,跟上次给你说的那些志愿者死亡过程很相似,怎么了,看你这么激动!”
夜深了,四周寂静无声。阴风阵阵哀嚎着,附近腐朽的枯木上,站着几只红眼的乌鸦。惨淡的月光站在坟场之上,几座冰冷的墓碑显得更加格外诡异。
他刚刚从县里办完事,时间已经很晚了,本来拿着手电筒朝着回村的路走,但半路没了电。
周围有很多老树,月光从叶缝中落下来,照在地上星星点点。低矮的树丛交织在一起,把前方的路遮挡了一半。
走着走着,他觉得有点不大对劲,以往回村的路没这么多的树,今天越走反而树影更多了。
深夜,最可怕的不是黑暗,是死气沉沉的氛围。
他一向自诩胆子很大,但此刻冷汗也从背后冒出,急匆匆的步伐转变成小跑,寂静的树林中,回荡着他的喘息声。
记得小时候,他围在长辈身边听过很多离奇撞鬼的事情,其中一个是鬼打墙。
曾经村子里有个老人,午夜时分走在路上,看见路旁有个小女孩在烧纸钱,老人见多识广没敢上去搭话,自顾自的往前走,走着走着,他又看见一个小女孩在路边烧纸钱。
老人心里开始紧张,硬着头皮加快脚步继续走,心里默念七字真言。不知走了多久一会,他远远望去,前面仍然有个小女孩在烧纸钱。
他知道遇见鬼打墙了,自己被拦路鬼遮了眼在原地打转。老人临危不乱,闭起眼睛朝前方吐吐沫,边吐边咒骂。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绕着坟头不停地走。墓碑上是一个小女孩的头像,前面,是一碗满满的冥纸灰。
后来老人回去了,大病一场,好了以后精神恍惚,逢人便说:夜半不要走夜路。
想到这个故事,他的心“怦怦”跳,握紧的拳头微微有些颤抖。夜里的微风吹地枯叶“沙沙”作响,他不敢望两边,生怕看见所谓的小姑娘。
不久,前方洒下一缕苍白的月光,空地出现在他的眼前。看来是走出去了,他暗自怂了口气,但等他走过去的时候,前面的一切吓得他魂飞魄散。
大大小小的坟包冷冰冰得躺在那,一个小木牌子插在坟包群的前方,借着月光,他看见上面写着:郝家村坟场。
我的娘嘞!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走到村子北头的坟场了!此刻,他进退维艰,想要回村子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穿过坟包,若要换路只能往回走。
坟场是万万呆不得,他抬起脚正准备往回走,突然感觉远处一个小坟包好像在蠕动。“咕噜”他咽了一口口水,好奇心压过了恐惧,他小心地踮起脚朝那边望去。
月光下小坟包上的土似乎在松动,他默默祈祷这是自己幻觉。这时,土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艰难地往地面钻,一只手慢慢从土中伸了出来。
他捂住嘴巴,眼睛瞪的大大的,双腿打颤。一具浑身是土的尸体很快从土里爬出来,四肢僵硬的在地上移动,而移动的方向正是自己这里。
他狠狠地往自己的舌尖咬去,剧痛之下,身体回到了大脑的掌控,他惊恐地转身大叫。红眼乌鸦受到惊吓,扑腾了几下翅膀,从枯枝离开飞向月光中,整个坟场回荡着男人的惨叫声。
——
“行了,你别打趣我了。”陆望舒打了个哈欠,转头朝办公室走去。
坐在老板椅上,陆望舒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个号码。不久,电话那头传来激动的声音:“陆大侦探您可回电话了,今天我们村一个村民又准备搬走了,唉,照这样下去,我们村真要成空村了!”
听到电话那头有些着急的声音,陆望舒安慰道:“村长,先别急,我手头的事弄完了,今天就坐火车去清水县,明天就能到你们村调查了。”
“那真的太谢谢您了,我知道请你来调查的钱太少了,我们可以先欠着!”
“村长别这么说,谁都有求人帮助的时候,这不过是助人为乐,您现在给我说说村子最近的状况!”陆望舒淡淡地说道。
“唉,昨晚上我们村的一个村民郝翔从县里办事儿完,半夜赶回村,谁知道迷了路走岔了道,去了我们村的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