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冲心念一动,稍调整了一下目的地,直接去往了梅山。
一来是他有些想念白睛雪了,二来是准备先在几个熟悉之地,将心道观先建起来。
“白姑娘已经闭关许久,待出关之日就是破境之时。”
这一回,是梅天阔亲自出马接待的桑冲,一顿晚宴安排宾至如归,让人无法拒绝。
对于桑冲的建议,这老头当场举手赞成,并且自荐为观主。
“巫梁可能暂时回不了梅山,现在在东极。”
“既交给了道友,自然要听从道友安排,他不缺修为唯独缺少足够的历练,要跟你学的东西太多了。”
桑冲一时愣住,这老头太能揣摩人心了,这话听着就舒服。
他不由冒出一个想法,此人放在梅山,简直是浪费人才了。
“如今南荒重建,正值需要老哥这样的人才,可有兴趣出山帮我管管鬼市?”
“桑宗主折煞老朽了,这不是才当上心道观观主。”
梅天阔并未马上答应,随口就找了个蹩脚的托辞。
“梅山之地,有没有观主都差不多,关键是老哥你老当益壮,呆在这太屈才了!”
桑冲瞬间会意,这老人精只怕是以为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便重新邀杯解释了一番。
“道友如此信任,老朽自然不能再推脱,一切听从道友安排就是。”
桑冲大笑,两人继续畅饮。
每次梅山晚宴,皆是以梅山之舞收场,今日也不例外。
只是,今天又有大不同,梅天阔早早便遣散了族人,只留下桑冲一人欣赏独舞。
月色如水,有女如那出水芙蓉,正翩翩而来。
女子只是偷看了桑冲一眼,便颦笑连连,优雅从容自然天成。
“老哥,这是何意?桑冲可不是滥情随便之人。”
桑冲一脸正色,这老头以前可不这样。
见女子看来,他也就只回望了一眼,便知此女姿色九分以上,是否有其它玄妙,便不得而知。
“情分两种,有那众生之情,亦有个人之情,道友心怀众生之情,实乃修行界大幸。”
梅天阔并未接话,反倒是有话要说,只是借这女子来表达。
“还请道友赐教。”
桑冲也不再称他为老哥,他很想听一听梅天阔的见解。
“人为万物灵长,钟情也好,滥情也罢,皆是人之天性使然,有人言圣人应无情,因多情易受累,我却不以为然。”
“这是为何?”
桑冲好像抓住了些什么,又不太确定。
“既是圣人,能力则更强,岂能因怕受累,而行无情之道,道友今日所行之事,已经与圣人无异,老朽之所以高看于你,皆在于你所持为众生之情。”
“岂敢,皆是心之所愿。”
桑冲可不敢自封圣人,众生之情自然是有,个人之情亦不少,确实难以区分。
“道友向来义高于天,仰慕者自然甚众,此皆非道友之过,乃是人之常情,莫要以受累为名,伤了众生的心啊。”
梅天阔一番言罢,又面有笑意,只向桑冲举杯。
桑冲亦举杯同饮,心神却不知飘向了何处,何为众生之情?何为个人之情?
近来修行七情之道,正好遇到瓶颈,阴阳具物性,七情为人之灵性,两者相结合便有了阴阳分身。
七情赋予阴阳灵性同时,也支撑了阴阳的物性,这才是人为万物之灵的根本所在。
圣人不欲多情,或主动压抑自身七情,便能少些喜怒哀乐,确实会有益于修行精进。
梅天阔却认为,这便是圣人的自私,若人人皆可为圣倒好,现实却是只有极少数人做得到。
圣人为圣,可以做到独善其身,却抛弃了芸芸众生。
梅天阔主张圣人应多情,多众生之情,而非个人之情,说起来容易做到却极有难度。
人人为己是个人之情,我为人人是众生之情,熟难熟易?看世人百态便知!
“你看此女,若以众生之情观之,道友当如何?若以个人之情观之,道友又当如何?”
如同一场问道,梅天阔发出灵魂拷问。
桑冲额头开始冒汗,心神已是震震不已,梅天阔是在问此女,更是在问桑冲,他的内心是如何看待身边那些女子的!
“我非圣人,亦无那做圣人的心思,扪心自问,情之一道,众生与个人,应是两者皆有,我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