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冲正是好奇,端起石杯细细饮了一口,确是与众不同,不止异香扑鼻,入口狂烈而浓郁。
入喉后便散至全身,连那心神都随之悦动起来,唇齿回味间让人神清气爽,心身如同经历洗涤。
他不由看向那递茶女子,那名明瑶的女子也正看向他。
“有了道侣的人就好好喝茶,看我干嘛?”
女子大约五境修为,与云鹧修为相当,只是这脾气属实不小,与外貌不太相符。
桑冲听到也是一种讪笑,他原本只是有些好奇,此话一出,想要解释反倒不妥。
冷凝与云鹧闻言,也是齐齐看向了她。
“明瑶不可无礼,小友切莫在意,都是平日惯的。”
“无妨,晚辈修炼阴阳一道,刚才只是觉得她天赋了得,不由多看了几眼。”
桑冲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就顺着明心的话下了台阶。
眼见明心开口,那女子也不再说话,行走之间阴阳律动,实属少见,只是此时不是探讨的时候。
“敢问小友,来此何意?”
茶也喝了,相互也认识了,自然还是要先谈正事的。
“小子携道侣友人,原本是想去往汪洋屏障,也是机缘之下得见守望屿真容。”
桑冲如实以告,顺便回应了那女子的道侣之言。
他虽说得轻巧,只是冷凝却是喜露眉梢,她虽心中有愿,却不想让桑冲为难。
这也是桑冲第一次,在外面前承认了她道侣的身份。
她知道他从不做无意义之事,抬眼看去之时,桑冲也正看向了她,两人只相视一笑。
“我相信小友所言,历来只有天一掌教才知晓,你应该不只是好奇,我可有说错?”
桑冲主动拿出天一教的信物,但修行功法却做不得假。
而且,从头到尾他也没有表明自己天一教的身份,只能说明他不是天一教之人,登上守望屿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不瞒前辈,如今南荒已是不同往日,天一教覆灭后,我不忍生灵涂炭便有心整合,此次前来,便是查漏补缺。”
桑冲不是口是心非之徒,此话终是无可避免。
虽然只是路过,但既然已经发现此地,那便不可能视而不见。
“在修行界,守望屿自有其存在的意义,也从不参与各大陆之事,你可知为何?”
明心听完倒也没有马上拒绝,那明镜一脸欲言又止好像有话要说,又被明心拦下。
“我对此地确实一无所知,还请前辈解惑。”
“此塔名:镇渊,自远古以来就是修行界的法外之地,从未有哪个大陆之人敢如小友这般。”
桑冲只听了一个开头,便知道此地的不简单,明心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如同在述说一个事实。
法外之地的说法,已经将桑冲的兴趣勾起。
“愿闻其详。”
以茶叙往事,一个有兴趣讲一个愿意听,确实相得益彰。
言谈及此,明心的记忆如同自尘封的盒子中打开,只见他单手一挥,塔身一面便出现一段投影。
有那天外修士闯入修行界,其境界起码都是七境,与其对战之人既有人妖两族的修士,还有修行界的原住民:那些巨大的荒兽。
七境修士不断陨落,却依旧前赴后继,最终修行界获得胜利。
但那些被击败的天外修士,也还有一些幸存者未被彻底杀死,他们形态各异,有人妖之修,也有一些未知的种族。
最终,这些人都被集中关押在几处地方,无一不是黑暗至极之所,桑冲全无印象。
“修行界有四处关押之所:东有镇渊,南有归墟,西有青狱,北有冰魄,目前留存还有三处,冰魄随着北屿沉默,里面的囚徒也被带走。”
明心用最简短的话语,将镇渊的来历,以及他们的使命说了个清楚,以此来看确实是地位超然。
他们的身份看似是狱卒,实则和里面的囚徒无异。
“前辈舍弃小我成全大我,此等胸怀小子自愧不如,不论我能否整合修行界,都将视前辈为楷模。”
桑冲起立面容肃穆,冷凝和云鹧随后,给明心行了一个大礼。
见桑冲如此,明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始终有些微卷的眉头,好像也松展了一些。
“桑冲自微末起,便亲眼见到修行界人心动荡,修士相残皆因立场不一,人人自危又不得不自保,如此循环往复,实乃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