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在医院里老老实实待了一周,父亲的病情在进口特效药的治疗下明显有了起色,一直困扰父亲的褥疮痊愈了,父亲的脸上也有了血色。
他很奇怪,陆小曼这一周一直陪在医院忙前忙后,她们学校不补课吗?
在陆丰的记忆里,英才国际高中的管理非常严苛,即使是高一、高二的学生,寒假补课也要补到小年,现在离小年还有几天,作为毕业班高三的妹妹怎么还待在医院里。
陆丰:“小曼,你们学校现在不补课了吗?”
陆小曼脸色古怪。
陆丰凝起了眉,眼睛直视妹妹。妹妹受不了陆丰的这种精神压迫,喃喃道:“我和妈妈商量过了,我不去学校了,就在家自学。我保证,我一定能考出一个好成绩出来的。”
陆丰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扯淡”,转念一想,是不是母亲担心钱的问题,才让妹妹放弃去学校,这不行,这会害了妹妹一辈子的,是要开一个家庭会议了。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陆之峰身边,妈妈吴佩兰首先自我检讨:“是我的主意,小曼的学校取消了她的奖学金,家里现在又没有收入,虽然爸爸看病不花钱,但是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也还在,爸爸的营养不能停,这些都不能报销,我就建议小曼在家自学。
陆小曼:“是我提出来的,反正都到了高三下学期,老师也不讲新课了,整个学期都是复习,在哪里不都一样。”
陆丰脸色铁青,没有吭声。
父亲陆之峰艰难地抬起了一只右手,扇了陆丰的背一下,口齿不清地说道:“不……行……”
陆丰心头一震,父亲的意思很明显,既是反对妹妹不去学校,也是让他担起养家的担子。
陆丰对吴佩兰和陆小曼严肃地说道:“你们看,爸爸也不同意你们两人的决定,这个决定就是错的。妈妈,我反复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有钱,有很多钱,你为什么就不用这钱呢?”
陆丰的语气很强硬,直戳吴佩兰心底。
吴佩兰忍受不了陆丰的责难,眼泪飞了出来,她一哭,妹妹也跟着哇哇大哭。
陆丰一个头有两个大,饶是你贵为仙人,那又怎么样,妈妈面前你是儿子,妹妹面前你是兄长,两个女人一哭,打不得、骂不得,神仙也没了办法。
其实陆丰知道,他母亲一直认为那些钱是陆丰的卖命钱,钱花完了,陆丰又要去卖命了,不花,儿子就不会走,将来还可以留给儿子娶媳妇。
陆丰叹口气,编了一个不是谎言的谎言:“跟你们说个事,宗轶家收回了一部分祖产和店面,准备重操旧业开药房,宗家叔叔、婶婶我也见过了,他们请我过去帮忙,一个月给我开两万块钱的工资。”
吴佩兰:“什么?不可能,哪里开得了这么高的工资,你又在骗妈妈吧,妈妈可是自己做过买卖的。”
陆丰赌咒发誓,最后不得不搬出宗广安的名头,吴佩兰这才将信将疑。
儿子有一份这么好的工作,吴佩兰也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家庭会议最后决定,陆小曼还是回学校上课,学费就从文联杨主席的赔偿款里出十万,妈妈再拿出一万,剩下的四万由陆丰出,凑足十五万学费。以后由陆丰负责赚钱养家。
陆丰很高兴,举双手赞成。
第二天早上,陆丰提议送妹妹去学校,顺便去一趟宗轶那里,主要是想和宗轶一家当面说明一下自己家的情况,让宗广安也帮着在吴佩兰那里打个圆场。
可是没想到的是,妹妹在学校门口就被保安当场给拦住了,不准她进校门。
陆丰:“什么,不让我妹妹回学校上学,为什么?”
陆丰怒极反笑,脸色阴森可怖。
“为什么,哼,校长同意了肖校董的提议,停止陆小曼在我们学校上学。”一个秃顶眼镜男一马当先地站在了校门口,他身后又跟来了十几个学校保安。
陆丰两眼一眯,这个人就是那个被他打伤的秃顶教导主任。
秃顶教导主任见陆丰眼神不善,立即躲在了保安身后。
这个教导主任也是够倒霉的,上次被陆丰打断了一根肋骨,养了一周,刚刚能回学校上班,就被校长拉出来顶雷,他不敢不来,但又怕陆丰暴起伤人,语言上可没有了上次那么口无遮拦,尽量在陆丰面前表现得不卑不亢。
“那不是陆小曼吗,她怎么被保安拦在学校外面了。”周围路过的学生窃窃私语。
“她旁边的帅哥是谁,好帅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