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过了鑫云门便是朝尚殿,三皇五帝权力之地,大小官员,各宫嫔妃,皆要作了礼才能抬脚踏门槛。
&esp;&esp;妘姝觉得她们在马车里,无人在意,大可省了那套俗节,但看秋葵谨慎模样,只得委了身子便要作礼,却又被她止住。
&esp;&esp;“还是到外面再行礼吧。”秋葵拿眼扫了扫车帘,“宫里人多嘴杂,他们都瞧着呢。”
&esp;&esp;一下马车,妘姝被耀眼暖阳映的头晕目眩,身子跟着晃了晃,显些栽倒。
&esp;&esp;秋葵眼疾手快,一把扶过她行了礼匆匆迈入门殿。
&esp;&esp;“如何?可还难受?”秋葵扯下腰间帕子仔细为她抹去额头汗水。
&esp;&esp;妘姝仍是有些心悸,扶着宫墙素手轻颤:“秋葵,我要不行了。”
&esp;&esp;“快别说这丧气话。”秋葵轻叹一声,抚着后背为她顺气,“待回了府便到永生堂去瞧瞧郎医,吃些药,养养身子,过不了几日便会痊愈。”
&esp;&esp;说着,又紧了紧她脖子上衣襟,遮住那些红红紫紫的淤青。
&esp;&esp;还未入园,便先闻得一阵笑声,妘姝凝了凝柳眉,深吸一口气,踏入园林。
&esp;&esp;她不喜宫里的园子,虽是明丽,却也绕得她脚心发疼。
&esp;&esp;赫连逞正是陪座上老人说笑,回头时,一眼便瞧见柳树下立着的身影,不由朗笑几声,冲座上老人道:“皇祖母您瞧,小十三来了。”
&esp;&esp;闻言,老人眯了双眸,笑然朝树下人影招了招手。
&esp;&esp;妘姝忙敛了步子上前,毕恭毕敬歉下身子:“妘姝见过皇祖母。”
&esp;&esp;“快起来,让本宫瞧瞧,有些日子没见了。”老人笑得慈了皱纹,一双老态却柔和的手握住她抚了抚手背,“又俏丽了。”
&esp;&esp;一语听得座下公主们交耳窃笑,妘姝却是将头垂得更低,借着散下来的头饰去遮额头上弯弯曲曲褐疤。
&esp;&esp;“皇祖母偏心,只夸小十三俏丽,轮到我们男儿,却只得一个“好”字。”赫连逞弯了俊眉。
&esp;&esp;老人一听,掩了身子笑出声来:“都好,都好。”
&esp;&esp;叶氏皇太后曾是先皇的嫔妃时,生了两子,一子为永安王,妘姝的王父,一子为当今圣上。
&esp;&esp;永安王叛乱时,她折了一子,皇氏宗亲无兄弟之情可言,她自是知晓,每每望着妘姝时便忍不住感伤。
&esp;&esp;许是人到了纪龄,身子渐老,意志大去,宫里多了皇子皇孙,围在她身边承欢膝下,日渐一日,她便有些淡忘了宫外的亲情。
&esp;&esp;宫里的晏食妘姝从来都吃不习惯,单是被那明黄龙袍的男人盯一眼,她便食不知味,好在她坐的远,几个公主皇子论资排辈的坐,轮到她时,也就只剩柳树下一方席位。
&esp;&esp;她本就不该出现在此处,与那些身世清白,大方仰头高谈阔论的世家子弟、皇子公主们相比,她就只能埋头看杯子里打转的虫子,而后再随声附和着笑言几句,马戏便开场了。
&esp;&esp;皇子公主们皆是要上马比试,两人一场,无论男女,以抽竹签子匹配,驭的都是西域进贡的良驹,龙颅风骨,虎背豹章,性子颇烈。
&esp;&esp;妘姝坐在场外看人赛马时,身子便阵阵作痛。她不是第一次比试,涉猎驭马之术她不算翘首,但却在行。
&esp;&esp;古来征战胜王者皆是在马背上打下的疆土领首,当今圣上亦是以“尚武王”封号顺承的世袭,皇子国戚们更是人人习此风范。
&esp;&esp;妘姝是最后一场,与她比试的是左相公子裴元卿。她识得他,幼时常在王府见之,比她大上几岁,面润身长,儿时却还没她长的高。
&esp;&esp;家逢事故之后,她便未再见过他,只是偶尔来宫中应晏之时隔着老远微微点头一笑罢了。
&esp;&esp;“承让了。”他牵着红驹朝她淡然笑礼。
&esp;&esp;妘姝微微点头,上马时,却是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身下一阵阵火烧火燎疼痛让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