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拥有了巨大的心理优势。就如同关外的建虏对明军一般,绝对的骄傲,和对汉民的歧视、藐视,像钢铁铸就的脊柱,支撑着他们胜利的信念。
&esp;&esp;他们也不会像营地两侧的原住民那样吓的不敢出声,中国人都突破了前沿的防御线,要杀入中心了,两边的原住民营地都想没听到没看到一样。费尔勃格都对他们是更加的蔑视。
&esp;&esp;当弗费尔勃格率领着自己的警卫部队冲出指挥部的时候,这支联军的主力,超过五百米荷兰士兵发出了巨大的欢呼。
&esp;&esp;“轰轰轰……”
&esp;&esp;几门小炮的轰击过后,噼里啪啦的排枪射击将夜袭义兵的喊杀声都压了下去。
&esp;&esp;“杀啊……”亲手持着指挥刀,费尔勃格引着荷兰士兵直冲了出去。
&esp;&esp;义兵的“势若破竹”很快就遭受到了遏制。他们没能一口气冲垮荷兰人。费尔勃格的反应很快速。
&esp;&esp;当一声声炮响和整齐的排枪声响起的时候,这就代表着遇袭的荷兰士兵已经渡过了最初时候的慌乱,现在的他们已经恢复了最基本的次序。
&esp;&esp;远处的土丘上,郭怀一的神情在听到排枪齐射声响的一瞬间,暗淡了下来。
&esp;&esp;而就像应证他的猜想的一样,排枪声之后,漆黑的夜空中立刻响起了荷兰人的爆喊声,接着两侧又响起了原住民的呐喊,这次夜袭显然已结束了。
&esp;&esp;数百名聚集在费尔勃格身边的荷兰士兵,握着长枪军刀,跟冲过来的义兵绞杀在一起。
&esp;&esp;他们身强力壮,更有两侧不断涌出的原住民帮衬,在不断起伏的爆炸声中,还是将义兵一步步击退。
&esp;&esp;布林克死了,约翰内斯则从大树后逃跑了。然后他在更远的地方冲着黑夜里的人影放枪。
&esp;&esp;费尔勃格是个勇敢的人,一个箭步跳到对手面前,强壮的身体极具爆发力,手里的军刀往前一送就捅进了这个刚刚劈杀了一名荷兰士兵的岛南义兵身体里。再身体一扭,避开了一杆斜地里刺来的竹枪,抽出军刀,反手劈在竹枪主人的头上。
&esp;&esp;近距离的白刃搏杀,岛南义兵中除了少数人外,其余人根本不是人高马大的荷兰兵的对手,他们可是职业军人。更别说他们当中也有掷弹兵,专业的掷弹兵。
&esp;&esp;厮杀持续了半个多时辰,当最后几名投降的义兵被荷兰人用刺刀捅杀后,战场上安静了。费尔勃格巡视着战场,以原先的前沿防线为界线,里面随处是血肉模糊的遗体,尸体枕籍,有汉人,有原住民,也有若干已经僵硬的荷兰兵。
&esp;&esp;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刺穿身体的竹枪至今还在荷兰士兵的尸体上,笔直朝天。工事沙袋上布满鲜血、肉块和脑浆。
&esp;&esp;清晨,太阳升起。费尔勃格拿到了确切的战损报告。荷兰士兵在夜袭中阵亡超过一百人,算上土汉黑联军,整体伤亡超过三百。也就是说,这一夜里,他损失了手下一成的士兵。
&esp;&esp;岛南义兵也付出了血的代价。战场上留下的士兵遗体有三四百具。可费尔勃格需要这个数据吗?就是一万名义兵的性命,也换不回一条他手下士兵的生命!
&esp;&esp;他刚刚带人杀到甲螺村前,正式的战争还没有开始,就损失这么大。
&esp;&esp;现在看,这郭怀一可不是一个好拿捏的软柿子。
&esp;&esp;费尔勃格对自己未来的命运,忽的产生了一丝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