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啊。这甭管满清能给自己什么高官厚禄,可要是他们不成了,那最后不还是一场空么?那还不如老老实实过他的安稳日子呢。
&esp;&esp;一瞬间里他都生出了后悔之心。
&esp;&esp;豪格却没能透过现象发现本质,在他眼里,孙之獬是个忠心的好奴才。眼下脸上都是担忧,都是对大清的担忧,是对大清的忠诚。
&esp;&esp;“别把自己吓着了。郑芝龙能这般做,也要先有那个能耐把诸多的大炮送到城下,真当我八旗铁骑是豆腐捏的不成?这次是本王大意了。八旗铁骑都被堵在了城中。要不然……”豪格脸上又显出一片凶戾,还是那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esp;&esp;孙之獬大松了一口气。就像豪格看不透他的内心一样,他也看不出豪格这满满的自信表情下是尴尬的虚心。因为豪格在说大话。
&esp;&esp;他手下的八旗兵不多,纵然手下的马甲兵都布置在城外,也只多是骚扰郑军一二,并不能有实质性的意义。
&esp;&esp;因为人数有些少。
&esp;&esp;就那些个马甲兵,可冲不破郑军的防线。而连郑军的防线都破不开,又如何能对炮队展开袭扰?
&esp;&esp;但他肃亲王也是要面子的不是?
&esp;&esp;“你回去就悄悄准备吧。”豪格吩咐孙之獬要保密,然后又把时间告诉他——就在今晚。
&esp;&esp;孙之獬得到确切消息后就连忙回去准备,豪格这把手下军将都着急来。
&esp;&esp;左手第一人是一等公塔瞻,第二人是巴哈纳,第三人是屯齐,可以说豪格这一路军中还是有人物的。右手汉将第一就是刘泽清,第二个是青州总兵柯永盛。
&esp;&esp;两人全是灰头土脸的,显然是刚从前线下来。
&esp;&esp;“王爷,城南、城西都没见郑芝龙增兵。”刘泽清先就说道。
&esp;&esp;“王爷,郑芝龙也没有在城北增兵。”柯永盛接着第二个说话,那还是一个好消息。
&esp;&esp;豪格脸上肃穆的表情也多出了一抹和婉来。
&esp;&esp;今日清军要脱困而出,但城内马步军三万余,却不可能一股脑的都从一门突围。那样太慢,太容易被郑军堵回来了。
&esp;&esp;除了东面郑芝龙本军所在位置外,清军是要分三路突围的。
&esp;&esp;“郑芝龙确实有点本领,他的陆军才编练不过三四年,就能有这般的声势。我大清自从入关,在津门在齐鲁,在关外,已经多次吃了他的苦头。所以这次突围之战,咱们得好生谋划,万不可落得大败。”
&esp;&esp;“朝廷在齐鲁可就指着咱们这支兵马了。”
&esp;&esp;豪格在桌子上面敲了敲手指,言语里话中有话,鞑子在齐鲁指望的可不是刘泽清,而是豪格手下的这万儿八千的八旗兵。
&esp;&esp;“王爷。多日来咱们一直盯着城外郑军的一举一动。”说话的是五大臣之一舒穆禄·扬古利的次子塔瞻,他是一等公,在豪格这一路人马中地位排第二。崇德二年,袭父超品公爵,擢内大臣。六年,随军围锦州,败洪承畴援兵13万,与大臣伊尔登率军追击,设伏高桥,斩明兵甚多。后因不能率众辖守御营,致使明兵冲入,降为一等公。“您觉得郑芝龙会在城外给咱们设套?”
&esp;&esp;“那倒不至于。青州周遭都是平原,有没有伏兵,一眼望过去就能看个清楚。”豪格握紧了拳头,“我怕的是,咱们兵马不能冲破郑军的枪炮。”
&esp;&esp;除去东门,其他三门外的郑军营垒都在城门两里左右的地方。但他们的前哨兵寨,也就是之前修筑好的的炮兵阵地,距离城墙却还不到一里。而且呈一条长矩形堵在城门口。
&esp;&esp;而前哨兵寨的前方,也就是距离城墙五十丈距离的位置,更好有几个小兵堡在。
&esp;&esp;能不能冲破这里,或者说能不能顶着这儿的枪炮火力,冲到射程之外迅速列阵,对其后(郑军营垒)杀出的援军予以牵制、威胁,乃至冲破,这将是清军能否顺利‘转进’的关键因素。
&esp;&esp;顺利转进的关键不是‘转进’,而是‘顺利’。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