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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芝罘,奇山所。
&esp;&esp;郑芝龙走了,郑芝豹也走了,郑森还是不在,曾樱又非常识趣的就待在登州。这叫留守后方,主持军需运转大计的冯澄世很有种翻身做主的感觉。
&esp;&esp;虽然他知道自己做的将是一件‘臭名昭著’的事儿,会被天下士林唾弃,甚至遗臭百年。可冯澄世却甘之如饴。
&esp;&esp;这种大权在握,扫荡一切的滋味太美妙了。
&esp;&esp;作为郑氏集团下的一员,他一个小小秀才,为了从无数个文书小吏中脱颖而出,废了多大精神气力?
&esp;&esp;现在终于被委以重任,能一展身手了。要是不趁机给国公给小公爷留下个深刻的印象,他岂不是多年的努力尽数都落到了空处么?
&esp;&esp;所以,冯澄世看着登莱的士绅地主们,如视一群待宰猪羊。
&esp;&esp;“登莱这地方有些特殊,当地不少缙绅都惧怕我军报复,故而不敢与鞑虏亲近。拿不到他们的把柄。但是在我军强硬的手段之下,这租地之事还是在顺利进行中。这段时间观察下来,那胆敢一条路走到黑,与我军死扛到底的还是没几个的。”
&esp;&esp;在内部小会议上,冯澄世对就近的事儿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总。言语有些红果果,叫一旁列席会议的周亮工嘴角直抽。
&esp;&esp;“但是,租地之事很重要,收税一事就一样重要。”
&esp;&esp;是的,今日的会议重心就是在收税。
&esp;&esp;不仅是收今年的夏税秋税,更要收来年积攒下的欠税。
&esp;&esp;具体的说,就是登莱的缙绅之家来年积攒下的欠税。
&esp;&esp;之前郑家在登莱计丁清田,接着是下刀子切肉,以至于登莱士绅被砍的好苦。一些士绅脑残之下都组织家奴进行抵抗。
&esp;&esp;但一切的反抗是都被郑家给押下去了。
&esp;&esp;内中有人掉了脑袋,有人被发配南洋,但更多的人还是留了下来,家里还被留下了50亩到100亩的田地。你总不能凭白拿没有的事儿套在人家头上不是?
&esp;&esp;这么没品的事儿,郑芝龙是不会做的。
&esp;&esp;对于那些没把柄给他抓的士绅,那被没收的土地就都被他用老法子——1:1转去了南洋。
&esp;&esp;在此时的中原士绅们的眼中,1:1的南洋土地,这纯粹是郑芝龙在恶心人。别说是一比一了,那就是一比十他们也不会去南洋的啊。
&esp;&esp;但这在郑芝龙眼中却还是一个‘隐患’。
&esp;&esp;是隐患那就要消除了,而现在的收税和追缴欠税,那就是郑芝龙用来消除隐患的法宝。
&esp;&esp;周亮工放心了,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果然是为了消除南洋的田契,既然如此,那郑家要追缴欠税就让他们好好地追缴吧。
&esp;&esp;横竖大明已经复兴在即,这齐鲁还是要归于大明治下的。这些缙绅现在吃点亏,日后的日子却总会好起来的。
&esp;&esp;因为朝廷到底是没有通过郑芝龙的清算章程,那些有功名的士子,等大明光复了,一样是人上人。
&esp;&esp;而作为大明统治阶层中的一员,周亮工对于士绅偷税隐匿的行为和隐性规则,了如指掌。
&esp;&esp;说一句公道的话,大明之所以落得财源崩溃,兵粮不济,最后险些亡了天下,丢了江山。这士绅阶层是难辞其咎。
&esp;&esp;现在这些人受些惩罚,就算他们的报应好了。
&esp;&esp;横竖他家在金陵,而不在登莱。
&esp;&esp;周亮工可没有为了登莱士绅而于郑芝龙顶牛的念头。虽然随着大明的复兴有望,周亮工已经不自觉中淡化了自己与郑芝龙的关系,可以说是从李士元那样的郑氏集团后补,变为了曾樱这样的对郑氏集团友好人士,可他从没有与郑芝龙交恶,以此来换取朝廷信任的念头。
&esp;&esp;所以,眼下作为曾樱代表的周亮工如同一个木头人一样坐在会议厅内,任由冯澄世说道那些“害人”的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