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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太平二十年。
&esp;&esp;一支打欧洲返回的远洋船队如期到了齐国的国都——抚州海港码头。
&esp;&esp;‘太平’是今上的年号。
&esp;&esp;今上学先帝之遗风,年号从一而定,不再跟之前的皇帝那样频繁的更改年号。而齐国作为海外藩国,纪元自要随着宗主国走。
&esp;&esp;齐王与今上可是亲兄弟,齐国也是大宋于海外最为重要的藩国。
&esp;&esp;双边关系密切着呢!
&esp;&esp;而至于当初皇帝与齐王之间的龌龊,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大风吹去!
&esp;&esp;而至于大宋与西方世界的联系,如今的这趟赴欧之行,那虽不是开天辟地的头一回,却是双方大规模海路贸易的头一遭。
&esp;&esp;这些年里,东西方的联系真的已经密切了很多,大宋对天竺、天方以及景教世界的联系和认知越发缜密,中外各国间光是往来的使臣就不知道多少次。
&esp;&esp;但大宋与欧洲到底隔着一个天方世界。
&esp;&esp;当初大败一场的塞尔柱帝国已经摇摇欲坠,其下辖一个个分支小国崛起,虽然还不至于走到覆灭的地步,却也肉眼可见的奄奄一息。
&esp;&esp;桑贾尔本人并没有子嗣,只能用外甥马黑木做继承人,这个马黑木就是先前的西喀喇汗。
&esp;&esp;这就极大地触动了塞尔柱苏丹地位的稳固。
&esp;&esp;其王室旁支没人信服马黑木,尤其是控制新月地区的吉亚斯丁·阿布·薛乔厄·穆罕默德二世,作为塞尔柱苏丹家族的分支,一支野心勃勃的欲挑战正统苏丹的地位。
&esp;&esp;更别说桑贾尔霉星高照,四年前南下讨伐新兴的古尔王朝时兵败被俘,白天被摁在王座上当展览品,晚上关笼子里当保护动物。
&esp;&esp;日子过的好不凄惨,但塞尔柱帝国的一个个地方实权派却从未见有谁去向古尔人谈判。
&esp;&esp;反而叫桑贾尔指定的继承人马黑木变成了一炙手可热的人物,好歹他是有名义在的,且手里又没有实权,完全就是一完美的傀儡人选啊!
&esp;&esp;这点不提,就说眼下天方世界的局势。崛起的古尔人,衰落又内部分裂的塞尔柱人,以及一派王朝末日的法蒂玛王朝(埃及),混乱的天方世界用事实表明自己已经承担不起‘丝绸之路’中间商的作用了。
&esp;&esp;西辽和拜占庭帝国在一定程度上分担了天方人的‘压力’,可前者漫长的陆路运输周期与成本决定了它只能成为东西方贸易的补充,而不能成为主体。
&esp;&esp;后者在天方世界的关系也不能正大光明的组织一船船的丝绸瓷器,源源不绝的输入欧罗巴。
&esp;&esp;所以,探索海上道路就成为了必须!
&esp;&esp;至少在赵琯眼中是如此。
&esp;&esp;他当了这么多年皇帝,连亲政都有十几年了,国富民强,政通人和,放眼世界无有抗手,如何能安耐得下‘不安分’的心?
&esp;&esp;因为谁也不愿意当个默默无闻的皇帝。
&esp;&esp;尤其是那些明君英主的继承人,斑斑青史谁也不愿意落得老子英雄儿草包的评价啊。可看遍千载青史,也就数明君英主的子孙最有压力。
&esp;&esp;赵琯就很亚历山大。他老子在位的时间虽然短暂,却非常豪横的为他扫平了周边所有的威胁,不管是陆地上的还是大海上的。
&esp;&esp;而他也时时刻刻铭记他老爹的教诲,可谓是‘韬光养晦’十余年。
&esp;&esp;这么长久的时间里,他唯一的动作就是在河中收了花刺子模,后者眼见塞尔柱靠山不硬朗了,自身又无时无刻不再面临着东方的巨大压力,那索性是跳了槽。
&esp;&esp;至于其他的一些零零碎碎,比如在日本和南洋的一些举措,比如对澳洲的探勘和移民,这在他眼中全都不是事。
&esp;&esp;近来,赵琯终于露出自己凶狠的真面目了。
&esp;&esp;他准备敲打敲打古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