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该是她的及笄之岁了。母后也该为初宁好好打算一桩亲事啊。”
“这丫头自幼被余给惯坏了,娇纵任性,还是多留几年,磨磨性子的好。”
“母后思虑长远。”赵姬顿了顿,“秋暮夕月,儿臣打算八月十五在甘泉宫设宴,邀请宗室亲眷团聚赏月,还望母后能赏光为晚宴增添光辉。”
“汝有心了,那余便也出来走走。”
赵姬恭声道:“儿臣恭迎母后。”
之后又是一番无关紧要的过场话,初宁便回到房间拿出棋谱自己对弈,进宝十分疑惑,“紫莲,王孙以前可是最不喜欢这些文绉绉又慢吞吞的东西,近日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那个赵女让主心神不宁,王孙也只能用这棋盘困住自己了。”
进宝摸摸头在廊下石阶坐下笑道,“其实王孙这样安安静静的也挺好,咱们也能省省心了。”
接下来的日子,初宁表示要眼不见为静,便出宫去收拾她给嬴政寻找的院子。
进宝里里外外都打点妥帖了,工人们按部就班的修葺院子,初宁看了一圈,站在门口望着空荡荡的门匾,淡然道:“一别两清,这里便叫双清院吧。”
听见初宁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紫莲有些惶恐,她这主人近段时间都有点反常,“王孙,什么别不别的啊?休要浑说了”
初宁清朗一笑,“逗你玩的!梅花独天下而春,荷花浊恶世而不染,这‘双清’呢,指的就这两位花中的清雅君子。”
“确是独特的好名字。”身后传来一名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
初宁回身,见街角对面宅院侧门微开,一位穿着简单,却不失华贵气质的中年妇女正站在门口和蔼地看着她。
初宁微微欠身,“夫人气度不凡,难道正是清夫人?”
妇女微笑点点头,初宁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解释道:“这名字只是我随口一说,并为当真,夫人切莫在意。”
“无妨,刚才见你的背影,让我想起了我远嫁的女儿,她也如你这般喜欢这些清雅的花花草草。所以我见你也颇觉亲切,不知道小姑娘怎么称呼呢?”
初宁谦和笑道:“初宁。”
“听闻王老回乡陪伴妻儿养老,要将这宅院卖掉,我本想回来见他一面,没想到还是没遇上。不过今日一见,我又多了一位灵动有趣的小姑娘做邻居呢。”
清夫人眉目间俨然已有岁月的痕迹,但还是难掩她的风姿绰约优雅秀丽,年轻的时候必定也是艳冠群芳。
初宁含笑,“夫人谬赞了,只是近来我们修葺院子,颇有打扰,还请您见谅。”
“人之常情自然理解,况且我也不常在此。”清夫人语罢,身后来了一位随从在她耳边细说了什么,随即她转头对初宁说道,“不巧我还有事,下次有机会再与你畅言。”
初宁和紫莲回到院子里,“这个清夫人确实有些不同,咱们这个院子的前主人王老明显财力远远比不上她,而且人已经搬走很久了,她却都还记得,不像父亲常说的那种利尽情疏的商人。”
紫莲颔首:“那‘双清院’这个名字呢?”
初宁摇摇头:“我再另外想想吧。”
这日,初宁又出宫来宅院。彼时她正不顾形象地和紫莲一起在院子中打理花草,一个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男子突然走了进来,向初宁行礼道:“在下庞勇是清夫人在咸阳的管家。”
初宁这才想起来他就是那日清夫人的随从,赶紧拍拍手上的泥土,“嗯,不知阁下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我家主人已经出远门行事,临走前为姑娘你准备了一份乔迁之礼,吩咐我务必要让你收下。”庞勇拍拍手,两名仆人抬着一块“双清院”的门匾走了进来。
初宁一惊,“这?原本只是我的一句玩笑话,夫人实在是不必在意的,这我可不能收啊。”
庞勇赶忙弯腰作揖,“姑娘可一定得收下,夫人交待了,这是个好名字,若姑娘只是担心冒犯了夫人名讳而舍弃,实在是可惜了,所以特意备下这份礼物。吩咐我如果办不好这个差事,也就不必向她复命了,姑娘你可不能让我为难啊!”
初宁有些犹豫,但见庞勇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只好道,“有劳夫人费心了,既是如此,我便收下了。清夫人心胸旷阔,的确是让人佩服。”
“多谢姑娘。”庞勇也松了口气,指挥工人挂好门匾。初宁从房间里抱来一盆姿态优美的莲瓣兰,“听闻夫人的女儿也喜欢这些花花草草,我没有别的什么好回赠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