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应该仔细给你寻一个好人家,好把你嫁出去。”
“我是要一直伺候王孙的!谁也不嫁!”紫莲红着脸拿起水壶给初宁倒水,而后一本正经道:“王孙不要用打趣我来转移话题。”
初宁笑道:“我不是打趣你,你要是遇见了自己的心上人可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给你好好安排。至于我自己,怎么潇洒怎么来,谁说一定要嫁人?”
“王孙怎么能不嫁人?主君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初宁听见父亲不由得吓得端起漆杯喝了一口。
“我知道王孙对我好。”紫莲继续说道:“我也是真心为王孙着想的,其实蒙少将真的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初宁赶紧打断她,“你是知道我的心思的!”
紫莲忧声道:“可那也已经不可能了啊!”
初宁端详着手中精致的漆杯,不由得轻声叹道:“这也不一定…”
紫莲欲言又止,忽然她拿起初宁腰间的玉佩问道:“王孙难道打算忘记这个吗?”
初宁腾出一只手拿回玉佩,她的指尖摩挲着玉佩,徐徐地说道:“可是我的心中除了他也不会再有别人了,所以这样对蒙大哥不公平。蒙大哥应该娶一个他喜欢,同时也喜欢他的人,而不是这样心有旁骛的我。”
紫莲轻声嘀咕,“或许蒙少将不在意。”
“不可能!没有人会不在意自己喜欢的人心里却想着别人。”初宁咬了咬唇,“所以,我现在觉得成蛟说的话挺有道理,我和他确实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紫莲愣了一下,离开咸阳后,她便常常听初宁感叹长安君以前说过的话,想来初宁已经有了自己的考虑,她想了想又问道:“可这样对长安君也不公平啊?”
初宁放下手中的漆杯,“成蛟又不一样,我不喜欢他,他也有自己的心上人,所以我们两个彼此之间是公平的。”
紫莲凝神片刻,“可是现如今的长安君也不见得还会答应少主的提议了啊,虽然这话以前是他的说的,但是长安君现在有寻夏姑娘了啊!”
“他敢!”初宁顿了顿,她紧紧握着漆杯,“要是万一到了那一步,父亲非要逼我成婚,我也只有成蛟了,他和寻夏会理解我的,毕竟以寻夏的身份,她是永远不可能成为成蛟的公子妇的,除了我,又有谁能真正容得下她呢?我与成蛟结为名义上的夫妻,既可以了却长辈们的心事,堵住外面的悠悠之口,我和他也可各自继续潇洒快活了。”
紫莲思量着问道:“可是王孙,你真的能接受这样的生活吗?”
初宁想起了《猗兰操》:习习谷风,以阴以雨。之子于归,远送于野。何彼苍天,不得其所。逍遥九州,无所定处。人生变幻莫测,即使放逐内心游离在外,但对待自己的生活也应该像幽兰一样,不以无人而不芳。她放下漆杯,双手支着下巴,“你不觉得我们从秦国到楚国这一路上也挺好玩的吗?”
紫莲勉强地笑了笑,“是挺好玩的,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初宁白了她一眼,“那是因为我们第一次出远门,没有经验才会这样。你想,要是我和成蛟成婚,以后就再也没人管着我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好好地游历七国了。”
紫莲不置可否地长长吁了口气,“时候不早了,王孙还是早些休息吧。”
初宁伸了个懒腰,忽然感觉有些空落落的,她摸着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紫莲,“我有些饿了。”
紫莲笑道:“小厨房还有一些蜜饵米糕,我去给王孙取来。”
翌日晨曦初照,繁华的都城在朝阳刚抹出第一缕霞光便开始热闹起来。一辆安车迈着轻快的踢踏声,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出了城门。
此前初宁碍于春申君和宋玉不合,也只是私下里叹息此行没有见到宋玉,有些遗憾,不料安越君不知从哪里知晓了初宁想要拜访宋玉的消息,便热情帮忙差人去寻。正好宋玉这段时间回了楚国,安越君便给宋玉宋公递了门贴,希望能够拜访,宋玉回信说他今日会到城北的风凰山续泉水,届时可在山上珠泉亭小聚。
有安越君在,便还是老规矩,负刍和蒙恬骑马,初宁则老老实实的和云容一起坐安车,太子悍自然是没有能够出宫。出城后,安车一路向着郭外八公山行进。
初宁掀开车帷,一阵花草的清香迎面扑来,初宁觉得这里的花香不同于宫中的,更多的是自由的味道,便笑道:“此情此景皆是赏心悦目,就差云容姐姐的歌声了。”
云容莞尔一笑,“听紫莲说妹妹的歌声也是一绝,只听过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