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增,却发现他也失去力气,正向案几上倒去。周围似乎有种熟悉的味道,可是都没有力气分辨了,巨大的疲惫袭来,初宁只觉两眼晕眩,再也支持不住,倒在案几上晕了过去。
初宁醒来时,身上仍旧没有多少力气,觉得自己似一片随风飘扬的柳絮在云海深处荡漾。
她睁开眼睛,缓缓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织银羽的床纱旁放着一张古琴。
好熟悉的琴,初宁猛然清醒,这是她放在双清院的琴!视线再向远处移去,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案几前看书。心随着那背影突突跳起,她轻声道:“这是梦吗?”
“你醒了?”嬴政听见她的声音,立马回头来,看见初宁已经醒了,赶紧放下竹简走到她身边坐下。
初宁盯着嬴政的灿若星眸的双眼,满腹惊疑道:“我是在做梦吗?”
嬴政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是在做梦吗?”
他的力气很轻,捏得脸蛋痒痒的。原来真的是他,惊喜和烦乱齐齐涌上心头,初宁问道:“是你在梅子蜜里下药了?”
嬴政收敛笑意,盯着她冷声道:“谁让你与魏增私会!”
分明是他先弃了自己,现在倒还反过来质问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初宁想往嬴政严肃的脸上打一巴掌,可手臂只抬了抬,根本使不出力气打人。
嬴政瞧见初宁这一动作,以为她是想坐起来,便伸手抱起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初宁问道:“魏增在哪?”
嬴政目光一敛,握紧初宁的手:“你还敢担心他?”
初宁根本没有力气挣脱,只得愤愤道:“怎么不敢?我们就将文定大婚,他又孤身来看我,我自然该担心他!他人呢?”
“送回驿馆了。”嬴政用下巴抵着初宁额头:“你还挺期待你们婚事?”
初宁扯了扯嘴角:“希望大王到时给我们送上厚礼。”
“不送。”嬴政紧紧拥着她:“你是要嫁给我的!你只能嫁给我!”
心中惊动,但更多是的迷惘,初宁赌气道:“谁要嫁你!你放开我!”
嬴政缓声道:“你还要闹别扭?”
委屈、怀疑与悲伤再也压抑不住,初宁的泪水汹涌而下,恨声道:“我闹别扭?是你说的我们无缘!也是你母后让你别辜负云容姐姐的!”
“那些不过诓言诈语,当不得真。”嬴政轻轻扶起她的脸,为她拭去泪水,柔声解释道:“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但也不得不行此权宜之计,母后和王祖母有恩怨,母后不愿就此交出权利。我只得先假意顺从她,同意立云容为后,让她在宗亲面前答应还政与我。届时,我再反悔娶你,她也奈何不得了。”
知道是这样的道理,可经历的这些煎熬仍旧盘旋在心头挥散不去。身上恢复了些力气,初宁便抽手挥拳捶打嬴政:“那你要先知会我一声啊,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吗?”
嬴政也不躲开,温声笑道:“我不是一早就让赵高来告诉过你了。王后非初宁不可,让她放心,寡人绝不负她。”
初宁止了泪,不依道:“你还想怪我咯?”
“不敢,不敢。”嬴政笑得灿烂,握住胸前初宁的手,捏了捏道:“后来我也是想悄悄与你说清楚的,谁知道你就病了,病好之后还有一直不肯进宫来。”
初宁啐道:“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我的病。”
嬴政把手覆在初宁额头上:“我以为你是为了拒绝婚事才装病的,谁知道你倒愿意去魏国。”
初宁推开他的手道:“我是愿意去魏国,所以现在魏增都来纳吉了,看你怎么办?”
嬴政不以为意,紧紧抱住初宁,胸有成竹道:“我悔婚,你也悔婚就好了。”
“现在悔婚?”初宁惊道:“父亲一定打死我!”
“你不出现在他面前,他又如何打得到你。”嬴政微微得意:“不用担心,现在赵高应该已经到了你府上。”
彼时,已经到了午后,阳光已经灿烂而芳香。魏增在驿馆中醒来后便十分不安,他问身边随从道:“我怎么回来的?楚王孙呢?”
随从回道:“是楚王孙的车架送您回来的,楚王孙的侍卫说您是喝醉了。”
“喝醉?”魏增扶着额头,心下疑惑不已,他只浅酌了几口,何来醉酒之说?他问道:“是今日那些侍卫吗?”
随从摇摇头:“不是,但楚王孙身边的进宝也是跟着来的,应该是昌平君府上别的侍卫。”
魏增沉思片刻道:“去昌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