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举棋不定,拿着白玉棋子问道:“那大王说我这步棋该走哪里?”
嬴政握着初宁的手下了棋,立刻将韩美人的棋局拆点搜根。
韩美人含笑:“大王看盘先看险果然高明。”
嬴政道:“不到收盘终是不可预知的。”
这些时间里,宫人也采摘好了的莲蓬,初宁就势道:“这新鲜采的莲蓬可等不得,我得回去让她们好好收拾,韩美人精棋理,倒是能和大王认真较量一下,不如大王替我把这盘棋下完。”
嬴政楞了一楞,初宁于案下拍拍他的手,他便了解初宁心意,于是又拿起了棋子。
韩夫人面色微红,起身行礼。
出了上林苑,紫莲问道:“王后似乎格外看重韩美人。”
初宁笑道:“她毕竟是一国公主,如今没有母国的依靠,孤身在外也是怪可怜的。且她的病好了,早晚是要侍奉大王的。”
初宁回到承元殿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初宁拿起一只莲蓬,取出一颗莲子,剥开外壳放进嘴里,清新苦涩,正像是心里的苦。明知等不来结果,但总有一丝侥幸像扫帚在心头扫来扫去,让人不得安宁,也无法安心做其他,因此入夜后,初宁早早就睡下,不知辗转反侧多久,终于入睡。岂料半夜里翻身,摸到身旁还有一人,她吓了一跳,坐起来借着窗外轻薄的月光一看才发现是嬴政。
初宁狠狠推了他一把,“我是在做梦吗?还是又睡糊涂了?”
嬴政被她推醒,眯了眯眼,伸手把初宁揽入怀中,“睡吧糊涂虫。”
初宁躺在嬴政温热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安下心来。彼此紧拥着,那点热也消散在这个无比静美的夜晚里,梦乡随即而至。
晨朝上丹霞蔚,清气怡人。嬴政端详着认真给自己穿戴的初宁,问道:“从前你为了我能把乐馨推下水,现在你做这个王后,却大度得让我害怕。你一直把我推到别处,你的心里还有我吗?”
初宁使劲系了系嬴政的腰带:“多少年了?大王还记得她的名字?”
嬴政将初宁揽入怀中:“与你有关的我都记得。”
初宁推开嬴政:“热!”
“我看看有多热。”嬴政说着将手探进初宁衣服里。
初宁慌忙躲开:“大王一大早就这样奇奇怪怪的不正经!快穿戴好用膳去上朝吧。”
嬴政捏住她的肩膀,“不,今日得说清楚!你心里还有我吗?”
初宁呵呵笑道:“你说呢?大王昨日说的,会舍才有得。我说过我只要大王心中唯有我一人就行了。如今我为秦国王后,当母仪天下,自然要从容大度些,难不成要我把她们都推下水去?”
嬴政执起初宁的手放在唇边一吻,“梓童如斯,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