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性子像你母亲,心性纯良温润如玉,日后成为谦谦君子也是好的。”
扶苏停下哭泣,初宁笑道:“而且父王也不全是气你,秦军攻赵不利,他本就恼火,在朝堂上出气还不够,所以才又迁怒到你。”
“王翦将军不是很厉害吗?”
“也有比他更厉害的将军啊。”初宁道:“所以扶苏要记住,我们不能因为别人几句话就看轻自己,也不能盲目自大自负。”
秦虎狼之兵两次伐赵均被战神李牧所挡,王翦忌惮李牧,遂改用反间计,派人花费重金收买赵王宠臣郭开,诬告李牧谋反。郭开果然在赵王诬告李牧,赵王迁听信谗言,昏庸地将李牧诛杀,令赵葱、颜聚代李牧为将。
李牧一死,再没有人能挡住秦国的大军,为秦灭赵铺平道路。
次年三月,王翦军乘势猛攻,一举击败赵军,杀赵葱占东阳,颜聚惧逃。
灭赵之日越近,嬴政记忆里幼年在赵国为质时的屈辱和逃亡时的凄苦记忆便越加清晰,报仇之日终于近在眼前,他即将踏平赵国,让那些曾经欺辱过自己的人都臣服在他脚下!
在那些痛苦的记忆里,有个人始终保护着自己,回忆起过往,嬴政不得不原谅赵姬,不管后来她的所作所为又多么荒唐,若没有母亲就没有他,若不是母亲在赵国时拼死护住自己,自己也不能平安返回秦国。
甘泉宫里,赵姬看见多年未见的嬴政还以为是在自己梦中,她含泪道:“政儿,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她跑上去真切触碰到嬴政的手臂,吓得松开手,见嬴政神情柔和,才又伸出手不敢置信道:“政儿,真的是你!”
“是我。”嬴政道:“母后还好吗?”
赵姬潸然泪下道:“我对不住你,只要你好,我就都好。”
入夜后,初宁正和扶苏一起陪胡亥玩,嬴政步入殿内,扶苏立刻收敛笑容,自从上次他被嬴政骂过之后,就更加害怕严肃的父王。嬴政考了一会扶苏的功课,见他学业不错,便让他带着弟弟出去玩。
旁人退下后,嬴政道:“我从甘泉宫过来。”
初宁微微一愣,“大王去见了太后?她还好吗?”
嬴政轻笑道:“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是梦见我。你说的对,”
初宁上前抱住嬴政,靠在他胸膛道:“你们能冰释前嫌,我也就没有遗憾了。”
嬴政颔首,用下巴抵住初宁额头道:“我想带她去赵国,让她看着那些曾经欺负我们
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
初宁道:“我知道,这是你的心结,现在也终于马上就能达成了,可惜亥儿还小,不便出远门,不然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
嬴政抱紧初宁道:“待一统天下之后,我再带你和亥儿游遍九州。”
“好。”
翌日,嬴政下令赵太后病愈,解禁甘泉宫。初宁带着后宫的妃嫔和公子公主到甘泉宫请安。
赵姬见嬴政子嗣盈室,对初宁的仇恨也少了些许,但她见到胡亥时又想起自己那双可怜的儿子,瞬间又燃起了对初宁的仇恨。
寒暄的场面话之后,赵姬道:“余和王后多年未见,想想也有许多往事可叙。”其他人闻言都识趣告退。
殿内只剩她们两人,幽静无比,阳光撒进来后也暗淡几分。赵姬盯着初宁讥讽道:“你真是越来越会做面子了。”
初宁笑道:“太后何出此言?儿臣听不明白。”
赵姬愤恨道:“你杀了我的孩子,还有吕不韦,也是你撺掇大王将他刺死吧!”
初宁挑眉:“太后倒是耳聪目明,这些消息都瞒不过你,不过你的孩子都是你儿子下令杀的,你不敢怪他,就怪到我头上,你也是够可怜的。”
“你胡说,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初宁无奈轻叹一声,道:“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没来得及问太后,”她看着怒目圆睁的赵姬问道:“太后初入秦国那几年,也是很喜欢我的,怎么后来就不喜欢了呢?后面的事其实也是嫪毐和他们的仇恨,太后你为什么就忽然恨极了我呢?”
赵姬冷笑道:“一开始我是不恨你,可你从就惯会钻研谋算,又心思歹毒我不得不防。”
“我自问从未害过你,怎么就心思歹毒了呢?”
“你把政儿从我身边夺走,掌控他,让我再无容身之地,还不够歹毒吗?”
“太后真的了解你自己的儿子吗?没人能掌控他。”
赵姬闻言苦笑不止,她知道初宁说得对,没人能掌控深壑莫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