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米尔高原中的一座高山,寒风料峭,终年积雪,人迹罕至。
料峭的寒风中隐隐传出了发动机的轰鸣声,一架没有任何标志的大型军用运输直升飞机突破了黑色的云层,降落在半山腰的一块平地上。降落之后,这架直升机并没有熄火,它的发动机依然发出低沉的轰鸣,螺旋桨依旧在飞速的旋转,将周围的积雪卷得四散飞去,这里很快出现了一个以直升机为中心的圆。这架直升机正随时准备起飞,离开这个环境险恶的地方。
这样的天气并不适合飞行,然而这架飞机还是来了。并没有人从直升机上下来。透过已经挂满了霜花的窗户,可以看到直升机内坐着十几个身穿迷彩、全副武装的人。他们表情严肃,不苟言笑,双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枪支,全神戒备,有如将要下上的猛虎,随时准备对即将到来的猎物发起致命一击。
机舱中的气氛十分沉闷而压抑。一个人只觉得喉咙发痒,忍不住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其他人骤然听见这声音,身体都是一抖,端起了手中的枪支,鹰隼般的眼神四处张望。
刚刚咳嗽的那个人呆了呆,不好意思的向周围的人笑了笑。不过他的笑容并没有缓解机舱的气氛,反而引来了领头者严厉的目光。领头者是一个神情彪悍的不到四十岁的终年男子,此刻他脸上愁云密布,不时的看看手腕上的手表,还时不时的将眼光投向外边茫茫的雪原。机舱中出现了刚才那个小插曲之后,他狠狠的向那个队员瞪了一眼,低声喝了一句:“保持安静!”他的声音中饱含着一丝抑制不住的焦躁与愤怒。
机舱中又**了一下之后,恢复了刚才那种压抑的平静。
头儿没有再理他们,又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手表。手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四,他将头转向窗户的方向,透过挂满霜花的玻璃,可以看到外边的天色已经只剩下了一抹亮色,黑夜正在到来。
头儿的脸上写满了焦躁,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开始在机舱中踱步。在走了两步之后,他突然说道:“时间已经到了,怎么还不来,难道他们已经失败了?”
这句话并不是对机舱中任何人说的,因此也没有人回答。事实上他们只是接到了一项命令,到这里来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至于是什么样的任务,则是语焉不详——很多时候,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秘密,这次的情况同样如此。
头儿又走了两步,这个时候他的耳机响了,小小的蜂鸣器中传来了直升机驾驶员的声音:“头儿。”
“什么事?”他停住了脚步,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驾驶员向他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头儿,我们的飞机快没油了。如果现在不起飞的话,油箱中的油恐怕不能让我们支撑回到基地去。”
听完了驾驶员的话,头儿脸色凝重,他看了看周围正露出兴奋眼神的队员,他们以为就要去执行任务了,这群嗜血的汉子眼中射出了炽热的光芒。头儿轻轻摇摇头,打破了他们的幻想,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回航。”
直升飞机发出的轰鸣声更加强烈,飞机急速上升,飞入了那密密的云层中,很快远去,这里又只剩下了风雪的呼啸。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呼啸的风雪声中又传来了一些异样的声音。这些声音整齐划一,节奏匀称,象极了军队急行军的脚步声。更让人可疑的是,在这两种声音中间,竟然还夹杂着人类的喘气声和短促的口令。
是什么人,会到这样的地方来行军呢?
时隔不久,一行人的身影穿透了风雪的阻碍,出现在了刚才直升机停留的地方。
说是一行人,其实也就只有三个人而已,其中一个是个大高个,另一个是个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最后一个则是一个挎着小包的年轻人。这三个人身上的迷彩服已经多处破损,衣服表面还有多处被鲜血染红的痕迹——这些血痕在这样低的温度下已经结成了薄薄的一层血冰,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左臂已经受伤,正用绷带简单的悬挂在自己脖子上。虽然样子比较狼狈,三个人的行动倒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他们快步的跑到了刚才直升机停留的地方。
三个人在直升机停留的地方站住了。那个大高个四处张望了一眼,周围全是白茫茫的雪原和群山,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什么有生命的迹象。大高个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将脸转向那个年轻人,忿忿说道:“不是说要来接应我们吗,现在时间已经过了,怎么他们还没有来?”
年轻人蹲了下来,仔细查看了一下雪面上残留的痕迹,站起身来说道:“不是没有来,而是他们已经走了。你们看,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