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冯师傅的口气真不小,说常四爷是妖怪也就罢了,关键是那句常四儿,儿化音!
稍一愣神,那边不耐烦了,询问找他有什么事。
我赶忙说,村子里闹妖了,是位黄大仙,常四爷无能为力,介绍我找他。
我都没敢说黄鼠狼的来历,生怕他也觉得棘手,这冯师傅也不啰嗦,张口就是:“定金两万,事成再给三万。”
果真如常四爷所说,他眼里只有钱。
这个电话是我在刘家人面前,开着扩音打得,09年的五万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当然,也分人,反正我掏不起。
刘老三咬咬牙,说道:“钱没问题,你再问问冯师傅,要是事不成,定金退不退?”
不需我问,开着扩音,冯师傅听到了,他说:“事不成,我要么挂了要么疯了,你还不给点丧葬费或者医药费?”
这样看来,冯师傅很有信心,刘家老大立刻拍板,跟冯师傅约好明天见面。
第二天清早,冯师傅打来电话,让我到村口接他。
我跑过去,便看到一辆黑色奥迪q5停在路边,驾驶位的车门开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陌生男人正在树下撒尿,还来回张望着,想必就是冯师傅了。
一米七多点的身高,体型微胖,大大的脑袋小小的眼,与我想象中的高人形象有很大差距。
等他尿完,我走过去问道:“您是冯师傅吧?”
他点点,问我是不是小吴,随后伸出沾着淡黄色不明液体的手,要跟我握。
我赶忙把手背在身后,只说他来了就太好了,我们快被黄大仙欺负死了。
我将刘老太被黄鼠狼拿法,死后变脸的情况告之。
冯师傅面不改色,大包大揽的说:“没问题,交给我吧,你老婶是被黄皮子附体日久,吸干人气,死后又被它触碰尸体才变成兽脸的,以前东北也出过个猫脸老太事件,和你老婶情况差不多,再不处理,等她过了头七就会蹦起来咬人了。”
冯师傅信誓旦旦的解释,让我对他有了几分信心,赶忙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好解决,今天泄了她的尸气,连夜下葬,让她入土为安就行了,上车,先带我见见刘家人。”
冯师傅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得拿了定金才肯办事。
到了刘家,冯师傅与刘家人见面,几句客套话之后,冯师傅径直走进灵堂,趴在棺材边,兴致勃勃的观察刘老太的兽脸,还戳了几指头,啧啧称奇道:“不瞒你们说,我还是头回遇到这种事呢,不过你们别担心,说到底,都是黄皮子作怪,把它解决掉就行了,对了,你们老娘为什么得罪黄皮子?”
路上没有细说,此时冯师傅问起,刘家老三便将前因后果,详说起来。
冯师傅听到一半便看向我,面露讶然之色:“没想到啊,你还是个小风水先生?”
刘老三抢着答道:“蛋儿他师父是上百年的风水世家,老字号了。”
我师父埋在院里的罗盘,据说是明朝王爷赏给他家祖宗的,这样说来,吴家可不止一百年的历史了,可说出来还挺尴尬,文革的时候都没人批斗我师父,简直不把我们风水吴家放在眼里。
冯师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对我说道:“本来有两个脏活儿要你帮忙,既然你会看风水,就得再帮我干一件苦活,先处理老太太吧,刘家的,给我准备纸钱,香烛,一轱辘红线,一斤大米,两个铜钱,铜钱去市里的古玩市场买,几百块的小玩意,不值钱,还要一只大公鸡,越老越好。”
刘老三去储蓄所取钱,顺手将冯师傅要的东西置办回来,冯师傅又问我哪里有中药铺子,我说镇上才有,他便开车走了。
半个小时后,冯师傅回来,给我一小包中药粉末,让我用热水冲开,他却在刘老太头上揪了三根白发,烧成灰,混进药水后,吸了一针管,捏着大公鸡的嘴巴灌进去。
然后大公鸡就躺那不动了,不知是药死了,还是烫死了。
赶中午,刘老三回来,冯师傅将两万块订金揣进怀里,便用红线绑住两枚铜板,一枚塞进刘老太口中,一枚插进公鸡嘴里。
就看那躺了一上午的公鸡,嘴里塞铜板后,扇着翅膀站了起来,满院子疯跑,却被红线扯住,始终没跑远。
我问冯师傅:“它咋不吐了铜板呢?”
冯师傅道:“它都死了,咋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