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只是亡魂托梦,不算闹鬼,说明老太太对钱大鹏的怨气并不大。”
“钱大鹏怎么惹到他老娘了?”
冯栏摇摇头,说不知道。
喊我过来之前,他反复问过钱大鹏,后者始终表示老太太在世时,没有半点亏待的地方,也正因为冯栏对他有些了解,相信他的为人,才怀疑自己挑的坟地出了问题。
既然我确定坟地没出岔子,那只能说明冯栏走眼了,看错的不是坟地,而是钱大鹏这个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别看鬼是人死后变得,但比人单纯多了,这几年我给人抓鬼驱邪,像钱大鹏家这种事,没遇了一百也得有九十,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管你怎么问,那张嘴是蒸不烂,煮不熟,锤...哎,你应该清楚呀,你和钱大鹏一个德行,死鸭子嘴硬。”
我扭过头,不搭理他,都他吗哪年的老黄历了,还要翻出来。
回到村里已是日暮时分,冯栏领我去钱大鹏的发小家吃晚饭。
这个发小对钱大鹏家的事情了如指掌,当年钱大鹏在市里安家立业后,想将他爹娘和一对弟妹接到市里住,鉴于他安家立业的方式是娶了个有钱人家的姑娘,他爹娘担心儿媳妇有意见,执意留在村里,这一点来说,他爹娘深明大义。
后来钱大鹏手里有点闲钱,资助发小在村里办了个养鱼场,将父母和弟妹托付给他。
弟妹长大后,都去钱大鹏的公司上班,他老娘在村里独居,也是发小两口子伺候的。
冯栏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叫我来验坟的同时支开钱大鹏,一旦确定坟地没问题,就要找钱大鹏的发小问话。
到了发小家,冯栏作介绍后,发小询问验坟结果,冯栏含糊过去,随后发小招呼我们吃喝。
酒酣耳热之际,冯栏将话题引到钱大鹏老娘身上,感叹几句老太太生前对他的好,最后感叹道:“我是真没想到大鹏哥会做这种事,看把老太太欺负的,死了都不安生,一个劲给大鹏哥托梦,哎,这事不好处理呀,一个不留神,凡是老太太生前亲近的人,都要倒霉!”
发小赶忙将还未嚼碎的菜咽下去,含糊不清的说:“大鹏欺负我干娘?啥时候的事?”
冯栏假迷三道的说:“他都跟我说了,你还装啥呀,老太太把你当亲儿子,她遭了啥罪,你会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我要知道还能让他欺负干娘?你快说,大鹏到底干啥了?”
冯栏微微歪头,盯着发小的目光,好像在无声的嘲笑,别看冯栏眼睛小,一旦眯起来,就像两把刀子似的,盯的人浑身不舒服。
被冯栏盯了几秒,发小的脖子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急忙道:“你看我干啥,钱大鹏到底做什么了,他要真对不起干娘,我干死他个小婢养的!”
连唬带诈,没能成功,冯栏噗嗤一声,换了副贱笑的表情,说道:“逗你玩呢,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他肯定做了,否则老太太不会在梦里骂他不孝...”
三言两语,将我验坟的结果告之,发小将信将疑,要等钱大鹏回来,好好问问他。
冯栏将钱大鹏支到泰山,山脚下买一块石敢当,驮到山上开了光再驮下来,钱大鹏折腾到夜里十点,才拉着块破石头,风尘仆仆的回来。
他进发小家时,我正在上厕所,是那种院角的旱厕,所以钱大鹏进院后所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冯,咋就你一个人?你说的那个太原二傻子呢,走了?”
冯栏干咳两声:“咳咳,什么二傻子,我可没说过。”
“会看风水的那个呀,你不是要请他给我娘...”
钱大鹏的声音戛然而止,不用想也知道,冯栏给他使眼色了。
我心里那个气呀,恨不得捞坨粑粑塞进冯栏嘴里。
我不好意思出去,就听院里一阵沉默后,发小说道:“大鹏,来,你坐下我问你点事,干娘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干娘是病死的,但有没有什么隐情,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也没有外人,你就老实跟我们说了吧,干娘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虽然有鬼话连篇这个词语,但一般情况,鬼不会撒谎,老太太说钱大鹏不孝,那他肯定做了忤逆老人的事,之前疑心坟地风水有差,冯栏询问时,并没有说的太明显,旁敲侧击的问了问,钱大鹏也没多心,此时发小如此直接,钱大鹏顿时火起。
砰的一声,钱大鹏拍案而起,吼道:“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