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风没响,就停了一具臭烘烘的尸体,若不是人为,只能是鬼做的,而冯栏叫黑胖三叔守灯时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乱跑,有人气压着,老太太很难作祟,一旦发现灯花摇曳,立刻喊他,只要冯栏在旁边掐诀念咒,就能把灯花护住,只要灯亮着,有冯栏的黄符在,就能逼老太太上路。
结果摊上黑胖三叔这么个废物。
冯栏没有回答黑胖爹,他眯着眼,深呼吸几次,把怒火压下去,想了想还不解气,又一脚把油灯踢飞在墙上,说道:“给你们老娘拿冷水擦身子,明天去庙里买串大念珠,堵住她的七窍和气门,先把诈尸的危险消除,明天下葬吧,剩下的就看她回不回魂了,回魂再说!去,给我兑点金水,我画符用!”
画符的金水就是写毛笔字的金粉兑出的液体,说是金粉,实际是铜粉,要加胶水和白酒调和。
发生这种事,张老汉也不回家了,带着两个儿子帮忙。
黑胖的两个姑姑带着口罩,打来阴凉的井水给老太太擦身体,冯栏也不避讳男女有别,抱臂在一旁冷眼旁观,等她们擦完了,便抓毛病沾了点朱砂,在老太太眉心,手心,脚心各画一道符,又用毛笔尖挑着一枚铜板,让黑胖姑姑将老太太的嘴掰开,舌头揪出来。
冯栏认真打量死人舌头之后,将铜板放在舌根处,打诀念咒一番,简单超度一下,收功长叹一声:“哎,有心事呀!”
我问道:“谁啊?她?”
“不然呢?她肚子里的回虫爬到舌头上了,这是心愿未了,有话要说,若是遗愿还好处理,下葬之后她会给儿孙托梦,若是要伸冤,就一定会回来报仇了!希望封口钱能把回虫压住!”
“蛔虫?你不是开玩笑吧?那你给她吃片打虫药,喷点灭害灵呀,封口钱有啥用?”
“我看你脑子里该喷点灭害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