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的手机一直关机,只能通过蒋先生朋友给的地址寻找她,而定位的范围有五十米的误差,蒋先生开车带我实地勘察,那五十米的范围都是民宅改建的日租房,三四层的小楼里一间间租出去的那种,小雅在哪一间就不得而知了,也可能她根本不在这里,只是手机扔在某间屋子。
蒋先生的那位朋友是个警察头头,具体什么职位,我没问过,蒋先生再次请他帮助,联系分管这片的派出所民警,向几位日租房的房东询问租客的情况。
天还没黑就传来消息,其中一间日租房中,确实有一位苗族女租客,而且不是短租,一下子和房东签了半年的合同,并且已经住了一个多月,房东有她的身份证复印件,名叫潘雅朵,云南苗族人,二十四周岁。
打印出的照片上那张黑乎乎的脸,看不出夜总会里小雅青春靓丽的模样,而房东说,这个潘雅朵不是一个人住,屋里还有个病怏怏的老人,潘雅朵说,那是她父亲,她带父亲来佛山的大医院看病,为了筹集医药费,她前段时间早出晚归,房东一直怀疑她从事某些特殊行业。
小雅敬阿发仔酒时,曾说她来帝豪上班是为了赚钱给父亲看病,从这些信息来看,潘朵雅就是小雅。
可得知这样的情况,我反而怀疑给我下蛊的人,究竟是不是小雅了。
怀疑归怀疑,到了这一步,只能找小雅问过再说。
回去找秋伯商量,我和蒋先生都觉得他才是出面找小雅谈判的最好人选,为了请他出手,回庄园的路上我还和蒋先生提了费用的事,蒋先生表示不会让秋伯白辛苦。
可跟他说明后。
秋伯斩钉截铁的说:“我不去,养蛊人身上都带着虫子,我都六十多了,被咬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说:“您还怕蛊虫呀?我瞧您玩蛇玩的挺溜!”
秋伯冷哼道:“我吃蛇更溜!我不怕蛇,却怕其他虫子,你们谁不怕虫子?”
屋里人左顾右盼,最后阿发仔的几个兄弟都举起手,他们跟阿发仔在云南混饭吃的时候,啥稀奇古怪的虫子没见过?
秋伯一看这么多人都不怕虫子,有些下不来台,冷笑着说:“你们还是年轻,没见过真正的虫子,既然你们都不怕,那夜里你们跟着吴鬼找小雅去吧,一定要先礼后兵,能不得罪尽量别得罪,到了非得罪不可的地步...”
秋伯伸手在脖间一划,说道:“动手利索点,别给她念咒的机会,弄死之后立刻烧掉尸体。”
秋伯也是个狠人,都不用说他混在澳门赌场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就凭他修法人的身份,死个把人在他眼里都不算事,听冯栏说,港澳台以及东南亚地区法术盛行,许多修邪法黑巫术的法师心术不正,明码标价帮人干坏事。
秋伯点名要我参与,因为阿鸭几人都没见过小雅,再一个是我刚刚解蛊,身上还有樟脑味和蛇血,蛊虫很难再害到我,可他只让我先礼后兵,却没有具体方案。
礼很简单,我提箱牛奶敲敲门就有礼了,却不知后面的事该怎么做,万一小雅发飙,总不能让阿鸭在日租房里杀人放火吧?
蒋先生朋友再多也得跑路。
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我先上楼找小雅,如果确定是她给我们下蛊放猫鬼,又不肯给解药,我就滚蛋,剩下的事让阿鸭想办法。
天黑后,我们去到小雅所在的村子里,我想了半天,还是去商店买一箱牛奶,这几十块的小玩意不会换来小雅的善意,但起码能证明我没有恶意。
小雅租的311房间在三楼走廊尽头,我忐忑不安的上楼,发现311房门开着,屋里飘出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想来小雅在开门散味,而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她沟通,索性蹲在门口组织语言。
几分钟后,屋里传出个女声,她说:“阿爸,喝药了。”
随后是带着痰音的咳嗽声,小雅父亲喝完药,喘一阵粗气,问道:“你今晚不去上班么?”
“不去了,老板说我表现好,给我放了几天假。”
“哦...”沉默几秒,小雅父亲又问:“我让你找的人,你找到了么?”
小雅说:“没有。”
“难道他不在佛山了?去年我给他邮过两挂腊肉,他还写信谢过我,怎么搬家也不说一声?”
“阿爸你别操心了,好好休息吧,我一定会凑够钱给你治病的!”
“哎,是阿爸拖累你了,你再去找找他吧,实在找不到就回山里,你年纪也不小了,要不是阿爸的病你早该嫁人,就在寨子里相个男人吧,